徐绍亭捏着她的手指,用了些力气攥在手心里,“我的意思,我觉得,你还年轻,医生也说,月份还小,如果我们放弃这一胎,休养两个月就可以继续备孕,届时我们要个健健康康的孩子,不好吗?”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小产,都会做好久的噩梦。”
宋清歌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因为孩子不是怀在你身上,你只是将他当作一个胎儿,反正你是不会做噩梦的,一个可有可无还会再有的孩子而已。”
徐绍亭沉沉地盯着她的后脑勺,将车内的隔板落下,盯着宋清歌的后脑勺看,“你有孕,我不同你吵,可你这话说得未免太过于诛心,我们每一个孩子的离开,我都不比你好受半分,我知道再拿掉这个孩子,你定然不忍,可是歌儿,您是我结发六年的妻子,我不可能说,为了一个未见面的孩子,拿我妻子的生命健康去赌,那代价太大了,我们承担不起。”
“是吗,才六年,我觉得日子每分每秒都这么难捱,才过去六年。”
六年于你,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六年于我,却是家破人亡,受尽折磨与凌辱啊。
徐绍亭再退一步,“你若真决定好了,我尊重你的想法,我们去国外保胎,给你一个舒适安全的环境,但等到这孩子五个月,一旦彩超有了定论,你只能听我的。”
宋清歌有几分理解不了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总能保持这么理智呢,决定孩子命运的话也能这么薄凉地说出口,什么事情都要做对比,这就是商人利益至上的考量吗?”
宋清歌有孕,敏感多疑,别人的每句话都能触及她的雷区,徐绍亭也只能一忍再忍,“因为你不够理智,所以我要来做这个恶人,原则问题一旦触及到了底线,我就不能放纵你一味的任性,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我要是够理智,有你一半的狠,你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是,所以我更不能惯着你,回家收拾东西,我们订后天的机票,国内医疗技术毕竟有限,我们出国监控一段时间,或许能顺利产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我跟你说徐绍亭,你只要不来招惹我,我心情很好比什么药都管用,你今天晚上就搬回徐公馆去,反正你有的是房子不愁地方住。”
徐绍亭不说话,宋清歌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伸手拧了一把徐绍亭的胳膊,“我说话你听见没有,你今天给我搬出去。”
徐绍亭那边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的不回话,半晌憋出来一句,“晚饭吃什么,我现在打回电话去让何英安排。”
“你闭嘴吧我不想听你说话了。”
宋清歌翻了个白眼,视线又落在窗外。
手又不自觉地搭在小腹上,才两个月,什么都感受不到。
宋清歌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是健康的,也不想在一切没有定论的时候,漠然地了结掉这个小生命。
这日晚上到家,卧室已经焕然一新,多了副桌椅,放了电视和台式电脑,对面是贵妃榻和沙发。
卧室的地毯铺了一层白色羊毛地毯,徐绍亭在门口盯着她,“知道你喜欢光着脚,但这房子没装地暖,这羊毛毯暖和,你踩在上面也不用怕着凉。”
“你再多嘴不滚,我要被你气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