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嵩焘笑道:“一切看运气啦。”
曾国藩又说:“估计冯树堂这一两天也要到了。房间我都提前给你们整理好的。今年的年比往年晚一个月。所以,很多举子都赶在年前到京,唯恐错失了会试。”
道光二十七年,三月九日。春寒的京师依然朦胧在夜色中,五千名赶考举子已聚集在贡院门前。贡院门前的灯笼映照着侍卫们的脸庞,严肃而威风。郭嵩焘、郭昆焘、冯树堂、李鸿章、李宗羲五人,夹杂在长龙中瑟瑟发抖,众举子在等待进场。
。。。。。。。。。。。。
白玉堂,国荃和国潢对坐在书房谈话。国荃说:“爷爷和娘的身子都不好,这段日子我在家尽尽孝。”国潢说,“有我在,家中事务无须你劳心,做好自己的学业便是尽孝。还有,你和雅芝怎么回事?”
国荃一脸的无所谓:“没什么事,挺好的。”
“九弟,媳妇娶进家当摆饰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四嫂子都跟我说了。你每次回家都住在书房,一早再将铺盖抱回屋。”
国荃说:“我与雅芝已经解冻了,真的,不骗你。”
国潢说:“九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娘的病就是因为你!”
国荃应付地含笑道:“哈!真有意思,我背后原来那么多双眼睛。”二人正说着,雅芝进了屋,“啊,四哥在说话。”
国潢忙起身:“没事没事,你们说话。”国潢不等回话便出了屋。国荃盯着雅芝缠着布的手指,“你手怎么了?”
雅芝小声道:“切菜,不小心切到手。”
国荃闻听心头一紧:“过来我看看。”
雅芝将手背在背后:“看什么,手没掉。”
国荃嘱咐说:“这几天别碰水,活也不要做了,手好了再说。回屋歇吧,我要看书。”
雅芝可怜兮兮地看着国荃不语,国荃见其并没走的意思。于是问道:“你有事吗?”
雅芝迟疑片刻说道:“我想让你陪我回趟娘家。”
国荃蹦出俩字:“理由?”
雅芝回话说:“没理由。”
国荃脱口道:“没理由不去。”
雅芝盯着国荃的眼睛:“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等我今年考上秀才再去。”
雅芝接道:“今年就一定能考上秀才?”
国荃将身子一背:“不知道。”雅芝被国荃噎得眼泪掉了下来。国荃看着雅芝在掉泪,“我又不曾惹你,哭什么。”
雅芝委屈道:“我有孩子了。”国荃想也没想地便来了句,“荒唐!这怎么可能?”
雅芝怯懦道:“你从江西回来,喝多酒的那天……”国荃没等雅芝说完,腾得站起身,他严肃地看着雅芝,雅芝泪眼汪汪地看着国荃。二人就那么对视着看了良久……
……一大早,李鸿章、冯树堂、郭嵩焘、郭昆焘、李宗羲几人在厨房打水洗漱。国藩从卧室出屋向大门走着,恰碰到李鸿章和郭嵩焘端着水盆走出厨房。郭嵩焘忙招呼:“大哥,走这么早?”
曾国藩回话道:“我今要侍班皇上,不能随你们一同看榜。中午回来听你们好消息。”
李鸿章道:“那先生快去吧。”
国藩对李鸿章叮嘱道:“少荃,记住!平常心。”
“先生放心,少荃明白。”
国藩说着匆匆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