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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知道呢。”
“那这事岂不是蕴含着诸多变数?”
“我只知道,但凡有机会,魏阶肯定想第一时间甩掉这个烫手山芋。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人会接手,小皇帝也不会允许。而这件事将决定着魏阶的仕途,甚至是他一家老小身家性命。”“公子先前也说,魏阶此人不但有能力,也懂灵活变通,他都无法找到个平衡点?”杜晚枫忽然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当他一门心思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不但输定了,而且死定了。”“!!!”井宾愕然。
杜晚枫面容冷酷,“先生当我父亲是生来就爱得罪人的吗?他也曾想过两全,既能达到目的,也让处事方法更温和。但没有,也不可能的!既得利益者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可以排除掉一切障碍。而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就得下重手。没有什么温情脉脉可言,任何的怯懦和退让,只会招致败北和死路。”“但魏阶拿得出这样的决心吗?”井宾担忧。
“他如果拿不出来,那他很快就会受到教训。像往日那样,做做表面工作就想交差,别说百姓们不答应,小皇帝也不会被他糊弄。不管他在实际处理中,是否有选择性地放过一批人。但他必须要做好最坚决的准备,有敢于向任何人挥刀的勇气,否则,他会被他的敌人们砍死在半道上——”只有真正的斗士,才能在这样剧烈的风暴中存活下来。
但凡你怕了、退缩了,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杜寒秋,就是从这种猛烈风雨中厮杀出来的。
而拥有这种胆魄的人,别人虽然会恨你,但同样也怕你。
杜寒秋担任首辅那十年,面对着无数明枪暗箭。可又有多少人,真的敢对他下手呢?
即便杜晚枫是杜寒秋的儿子,内心里很敬佩他的父亲。
但在某些方面,也必须得承认父亲手段残酷,尤其是对他的敌人。
在他那个位置上,不狠一点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
“欸,公子,那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等着魏大人上门来求助?你也说过,魏大人上位虽然有些时日了,在朝廷里也有了一点自己的势力,但那些还不太成气候。这种事情,他真正能依靠的还是我们。”等魏阶主动找上门,那他们就可以占据优势地位。魏阶以后也需要多仰赖他们,而不是他们看他的脸色。
“这倒不必。”
“哦,公子是不想借这种事情来拿捏魏大人?”井宾有些难为情。
这样一想,倒是他有点小人了。
杜晚枫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笑着道明缘由。
“先生并没说错,这的确是我们强化彼此默契、甚至一举占据优势地位的绝佳机会。我也没那么好心,无偿襄助魏阶。虽然有些事情,即便不是他魏阶去做,我该出力的还是会出力。但他既然被推出来了,那我们辛苦的报酬就从他那儿讨。”在杜晚枫看来,他相帮的是天下百姓,付出再多他认了。
但魏阶那儿,该记清楚的还是要好好记着。
过去魏阶帮过杜府,他也没少助魏阶。彼此心里都有一本账在,也不需要挑得那么明白。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说得太明白了,于双方都是负担,还有可能会成为套牢彼此的枷锁。还是那句话,无形的默契就可以了。”顿了顿,杜晚枫又带着点无奈地道:“而且我猜测着,我们等不到魏阶主动上门,便有其他人先来找我们——”除了杜晚枫有心襄助魏阶,张明净、杨骏和万九洲这些人,也都打算在需要时奉献出一份力量。
张明净在说服张慎来,万九洲在劝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