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山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套新衣服穿新鞋,还使唤自己给他挽个漂亮的发髻,他自是不愿意说的,若只有他们两个岂不是帐暖春宵,及时行乐?
哪里还用得着看夫郎打扮的娇俏去街上给别人瞧!
去镇上的多是年轻人,江舒放眼瞧了瞧那些前面已经赶车走的,无外乎是夫妻带着孩童或是家中的青年哥姐儿。
他本想叫着水生他们一起,只是那些孩子过于懂事说什么也要给他们看着家,不肯跟着上街便随他们去了。
春节的集会热闹非凡,街上熙熙攘攘,朗山紧紧揽着江舒的肩膀生怕他被人潮冲散。
因着多数店铺都关了门,街上摆摊子的就变得多了,家庭文化因素,江舒对古风古色的东西很感兴趣,盯着摊子上的簪子爱不释手。
他拿起一支白色簪对着自己脑袋比划着:“好看吗?”
簪子的质地非木非玉,上手却光滑细腻触手生温,江舒发色乌黑,被白色一衬更加温润如玉。
朗山点点头借着他的手将簪子插进发丝里,笑道:“夫郎绝色,自是好看。”
青年穿着月白棉衫,外披的红色披风像极了他张扬的内里,这般容颜决绝,便是红色都不能夺其光芒,灵动的像冬夜里的小狐狸。
江舒礼尚往来也给他选了一支,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横扫摊位,拥挤的人潮里总有他一方天地,不大,却也够他双手抬着,一手拿着馅饼,另一手拿着糖葫芦,而他嘴里却吃着香糯的栗子。
集会上随处可见青年男女提着花灯并肩而行,此时的看客们也总是格外的宽和,更甚者还会笑语几句。
可江舒只瞧见了花灯。
他仰头看向朗山:“二郎,咱们去长桥看看吧?”
“好。”
长桥多是青年男女,猜字卖花灯似乎是所有古装剧里的□□俗,挂的最高最漂亮的花灯要猜上十几道迷题才能得到,人人对此趋之若鹜。
偏江舒只瞧见了低处挂着的素锦花灯。
朗山见他出神,不禁懊恼自己无用,他没读太多书更别提猜字谜,他就算是想把最漂亮的那盏花灯给江舒都做不到。
“这位夫人,不知在下能否送你一盏花灯?”
旁边骤然响起温润之声,江舒诧异望去,就瞧见男人锦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眉眼间俱是温和有礼,并不唐突。
江舒腰间骤然一紧,他心中暗笑,这大块头又乱吃飞醋了。
他笑着摇头拒绝:“多谢公子好意,我并不喜欢那花枝招展的花灯,且我只要我夫君送的。”
说罢,他又温声撒娇:“二郎,我要那盏纯白花灯,夜里还能拎着起夜。”
朗山自是无不可,他赶紧招呼摊主取了那盏灯,经过那男子身旁时还不忘回头看对方,神情严肃带着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