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收拾完我们先回家吧。”江舒隐约有些担忧,不怕人祸突降,就怕天灾无情。
翌日。
多味馆照常开张,江舒拢着汤婆子坐在柜桌前哈欠连天,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住早出晚归的高强度工作,明明自己也是老板怎么就这么累呢?
忍着趴在桌上睡过去的欲望,江舒拍拍脸蛋打起精神算账,看不懂珠算也有些麻烦,只能拿布包碳条计算。
于水看了一眼笑问:“夫郎在记账?碳条不如毛笔好用的。”
“是,但我不会用毛笔。”江舒微微一笑,把账本收了起来,“你这么说……是会用毛笔?”
“不是,只是识得几个字。”于水脸色一白,以为江舒是在故意羞辱他,“我去做事了!”
江舒无从察觉他的心事,只点点头,有心做事就是好的。
“把你们这里做事的哥儿叫出来!好好的哥儿居然不守妇道,不知检点,成日里卖笑讨活!我们朗家要休夫郎!”
尖酸刻薄的嗓音骤然响起,江舒浑身的困意瞬间消失,他蹙眉盯着门口站着的妇人和书生,眉宇间的厌烦藏都藏不住。
“这谁啊?这般泼妇?”
“这店里哪有什么哥儿?怎么就要休夫了?”
“没听说吗?朗家要休夫!这老板不就是朗山吗?”
江舒顶着目光朝朗崔氏走去,他敛眉微笑:“有什么事吗?”
“嫂子你就别装了,我可都看到了,你在这里做工却和客人们谈笑风生,简直有辱我们朗家门楣,所以娘今日过来就是要休掉你!”朗多宝抬起下巴十分娇纵着,求我,求我我就纳你为妾!
于水一下楼就看见这一幕,赶紧返回楼上去叫朗山了,他竟不知江舒嫁的人家,居然也有这么奇葩的亲人。
朗山匆匆下楼,气势凌人:“你们做什么!”
“山小子,别说为娘的不心疼你,你这夫郎背着你不知羞耻的勾引别的汉子,你还要护着他?”朗崔氏撑着瘦小的身子喊着,恨不得把十里八乡的人都喊来。
好看看他家做了孽娶的这么不知廉耻的哥儿!
“够了!”朗山呵斥,“我夫郎如何我心中有数,没事就赶紧走!”
朗崔氏怒吼哭喊:“哎呦!你这个杀天刀的!居然敢这么和你老娘说话!都是这个小贱蹄子惹的祸!敢在别人的店里这么不要脸,给我休了他!”
江舒冷静听着,他冷眼看向朗多宝,他还真是小瞧了这货造谣生事的本事,造谣一张嘴,要不是他问心无愧,还真要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