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用过晚膳,把奶团儿哄睡着后二人才动身去酒楼,因着还不是关门的时辰,他们到时店里的客人依旧很多。
江舒让人收拾出一见厢房便在里面等着了,虽说是要来浅坐片刻,但怎么也不会让圣人饿着肚子。
孙晟安站在窗前轻咳了几声,容错蹙眉:“大夫的药不是一直吃着,怎的还不见好?”
“见效慢罢了,不用担心。”孙晟安翘了翘唇角,“过些日子就好了。”
容错眉心紧蹙,强大的气势包裹着孙晟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除了日复一日的咳嗽也并没有其他地方古怪,只能将这情况归结为是大夫不中用。
见他依旧皱着眉心,孙晟安下意识的抬手帮他按了一下,看着对方有些怔愣的表情,他自己也觉得几分尴尬。
笑道:“莫要皱眉,当真快好了。”
“我记得初来京中时晟安你就咳着,如今都五月底了,怎的瞧着越来越严重了?大夫如何说的?”
虽说江舒知道古代的医疗技术不发达,但是没道理小小的风寒都要治疗两个月,这般医术还不如回家种田。
容错看他一眼,将大夫说的话悉数托出。
“哥,怕是那大夫是个草包,不弱若回头请其他的大夫再给你瞧瞧,哪有没日没夜的咳嗽的,怪不得脸色也总这么难看,夜里睡不好,白日可不是没精神。”孙晟霖哪里见他哥这么脆弱过,当下心疼的不得了,想着明日就让蒋慕连请太医给他瞧。
孙晟安下意识错开了孙晟霖的眼睛,看向窗外,语气有些幽远:“并无大碍,莫要再忧心我了,总会好起来的。”
他这般说着,旁人也不好再多劝。
孙晟安是有些忐忑的,他不敢去瞧身后那些人的眼睛,尤其是——
他一愣,刚好对上江舒平淡的目光,心中莫名的咯噔了一下,这些人里,他唯独不敢看江舒,仅仅是这样一触即分的对视,他都觉得自己被对方看穿了。
看穿了他这些刻意的小心思。
江舒却是微微一笑,音色很是轻柔:“你既无事便少喝些药,毕竟是药三分毒,停停说不定反而就好了。”
“这是什么歪理?”孙晟霖不解,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道理,“病了就该喝药才对。”
江舒轻笑,深邃的目光落在那道已经瘦弱的不像话的青年身上:“你不懂是因为读书少,晟安明白我说的话就好。”
孙晟安垂下眼睑低低应了一声,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江舒已经看出来了!
江舒还欲再说些什么便被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给打断了,几人对视一眼纷纷起身迎接外面的人。
“参见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