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秀明白,在“玉皇观”时,陈慕南对他不错,他跟陈慕南也很处得来,如今再见陈慕南面含微笑,语气柔和,心里不由定了一大半,当即嗫嗫嚅嚅地叫了一声:“二师兄!”
陈慕南微微一笑道:“兄弟,你还认得我这个二师兄么?”
谭秀心里又跳了一下,一时没能答上话来。
陈慕南又拍了他一下:含笑说道:“兄弟,烧饼油条别吃了,豆浆也别喝了,咱们哥儿俩换个地方聊聊去!”
谭秀心里打鼓,一时也不能断定是吉是凶,而事实上他又明知不跟陈慕南走不行,他一下都不会,想在陈慕南手下反抗,那是自找没趣,他迟疑了一下,掏出一小块碎银子丢在摊儿上扭头就走,那卖烧饼油条的直看他。
陈慕南拉着谭秀拐进一条小胡同里,看看胡同里空荡荡地没一个人影,陈慕南停了下来,道:“兄弟,咱这哥儿俩就在这儿聊聊吧。”
谭秀心里忐忑着,没话找话,道:“二师兄什么时候到‘泰安’来了?”
陈慕南道:“我昨晚上就到了!”
谭秀道:“就二师兄一个人来么?”
“不!”
陈慕南道:“还有大师兄,他如今也在这‘泰安’城里。”
一听那凶狠粗暴的大师兄也来了,谭秀吃了一惊,他担心就担心这个,忙道:“大师兄也来了?”
陈慕南笑笑说道:“这儿是东城,他如今在西城,我们俩是分头找的!”
这等于给谭秀一颗定心丸,谭秀一听这话,那颗跳动的心平静了不少,他沉默了一下,怯怯地问道:“二师兄到‘泰安’来是为找我?”
陈慕南笑笑说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来玩儿的。我自从拜师学艺以来,还没有过这种福气!”
谭秀勉强地笑笑,没有说话。
陈慕南敛去了脸上的笑容,道:“兄弟,我要问你一句,你这是什么意思?”
谭秀道:“二师兄是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下山?”
陈慕南微一点头道:“不错!”
谭秀嗫嚅说道:“二师兄,我想回家看看去!”
陈慕南道:“怎么,想家了?”
谭秀不安地点了点头道:“二师兄该知道,这是人之常情。”
“不错,兄弟!”陈慕南点头说道:“我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可是我更知道兄弟你从来实在。”
谭秀脸一红,没作声,他本来就不擅说慌,这该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头一回玩假,玩起来是那么心慌,那么不自然,旋即他一咬牙,一横心道:“二师兄,我不愿意再学武了,也不愿意再在玉皇观待下去了!”
陈慕南笑了,笑得很轻微,道:“兄弟,这才是实话,不只是我,连师父跟师姑都知道你是‘济南’‘大明湖’畔谭家的三少了,如今你已没有亲人,无家可归了。”
谭秀的脸更红了,也吃了一惊,忙道:“是……是黎玉说的?”
陈慕南点了点头。
谭秀没说话半天才找出一句话来:“二师兄,他……黎玉好么?”
陈慕南淡淡一笑道:“也很好,你用不着惦念他,也用不着担心他,他心窍玲珑,手眼通天,可比你强得多!”
谭秀一听这话?再想想彭千里告诉他的那回事?心里一跳,道:“二师兄是说……”
“没什么!”
陈慕南一摇头道:“说来黎玉这个人还不错,我临下山的时候,他还帮你说了不少的话。”
谭秀没说话,心里还真有点感激黎玉。
陈慕南话锋忽转,口气也变得有点冷,道:“这一趟我总算没白跑,也总算找着了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了,赶快跟我回观里去吧!”
谭秀心头猛然一震,道:“二师兄要带我回‘玉皇观’?”
陈慕南道:“没找着你那就算了,既然找着了你,难不成我还能放你走?”
谭秀忙道:“二师兄,我……”
“兄弟!”他刚说声我,陈慕南便截了口:“我承认在观里的时候,咱俩处得不错,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