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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白素问（第2页）

素问摇了摇头，不想回答：“我们听曲吧。”

彦时秋再看过去，那人已经不在窗边，不一会儿，听得敲门声，还没等青鸢去开门，门便由外被推开，正是刚刚在那头出现在窗口的男人。见来者不善，彦时秋也不客气：“你哪位？”谁知那男的根本没把彦时秋放在眼里，径直走到窗边拦在二人眼前，看着素问眼神轻佻，表情不屑，冷冷道：“怎的，见熟人也不打招呼吗？”

素问转过身，不想理他。那人依旧不依不饶，更是放肆嘲讽道：“哟，白大小姐口味真是独特，什么货色都下得了手，佩服！”彦时秋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素问都不想招惹的人，身份自然不普通，瞧他目中无人的样子，估计不是一般货色，先看清楚再说。

“马公子！彦公子现在是沐家上宾，请你尊重一下别人，也请你自重！”

“哈哈哈哈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上宾，你们算老几！”那姓马的更是嚣张，放声大笑！彦时秋这才想起，那天茅厕里正好也听到一个叫马公子的，声音似乎跟这个人有些似，莫非是同一个人？

“马元信！你别得寸进尺！”素问立刻站起来面对那姓马的，声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气得浑身哆嗦，给旁边彦时秋和青鸢吓了一跳。

“还好啊。我马元信这人最公道了！”姓马的不怒反笑，咬牙切齿，“你当日令我我颜面尽失，你以为就这么算了？别以为有国舅爷撑腰你就可以安然无事，出了这青州城，我看你还能威风到几时！”

素问无力跌坐回凳子上，面色苍白，那马元信占了上风，冷哼一声，扬长而去，这时小菊和含枝才回来。见素问魂不守舍，小菊又回头看了一眼离开的马元信，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甩下一句话就要走：“小姐，我去找国舅爷替你做主！”

“小菊！回来！”素问叱喝一声，叫住小菊。

“小姐！他今天如此嚣张跋扈，你若害怕他，只会长他志气！”

素问瞪了她一眼，小菊只得听命。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冰点。这个时候彦时秋是不可能也不应该去追问的，他只好放下心里的疑问，装作无事地看着台下唱戏，静静陪着素问。含枝和青鸢看彦时秋没动静，也安分地替他捶肩捏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联想起那天茅厕偷听的对话，彦时秋猜测，大概是马元信和素问有婚约在先，素问悔婚导致马元信记恨在心，那她脸上的疤，莫非是马元信做得？

“让彦公子失礼，对不起。”

半晌，素问才缓缓吐出一句。彦时秋转过脸，瞧见素问眼角闪烁泪花，想必是受到莫大的委屈。

“你的脸是不是马元信伤的。”彦时秋小声问道。可素问此时已经思绪凌乱，心情低到极点。见半晌也没回应，彦时秋便当她默认了。他本不想理别人的私事，但此时他很生气，不单是因为马元信对自己的侮辱，更因为他无法容忍这个人辣手摧花后还如此嚣张。这件事，他暗暗记下了。

发生了这件事，大家都没了心情听曲，便打道回府。素问一路上一言不发，尽管彦时秋有心安慰开解也没用，回了国舅府素问也没和彦时秋一起回西厢房间，而是去找她娘亲。

素问娘正在院子里拿着剪刀修理一盆小叶罗汉松，瞧见素问低着头一言不发快步进了房间，把剪刀交给下人便随了上去，见素问背对着门口坐着，已经察觉到出了事，示意下人不要侯在屋外，转身关了门。

“素素，发生什么事了？”

素问再也忍不住扑进娘亲怀里，低声啜泣，素问娘看着心痛，轻轻抚摸她，有她先发泄情绪。哭了一小会儿，素问才缓过来：“我碰到那马元信了，他说，他说我出了青州就叫我好看……”素问娘也是一愣，喃喃道：“是福不是祸，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那个灾星！”

思考片刻，素问娘越想越是生气：“你莫委屈，我去找国舅爷做主！”

“娘亲，不要去！”素问抱紧了娘亲，又道：“那马家是什么身份你也不是不知道！朝廷重臣在背后撑腰，怎能叫让国舅爷出面做主呢！”

没错，国舅爷虽说是皇后的兄长，但皇后掌司后宫，即便皇帝再宠她，她也不能干涉朝堂政事！若国舅爷出面替素问做主，只会得罪马家留下嫌隙，若马家以此为由反咬一口，状告国舅仗势欺人，不但国舅爷要要出事，皇后也要受牵连！

素问娘听了素问的话，明白个中关联，甩手长叹一声。

“那该如何是好！我们两母女再这样东躲西藏到也不是办法？始终还是要面对的啊！唉……都怪你爹，断送了你这辈子的幸福和姻缘！还惹上了这个灾星！”

多年前，白素问他爹白景洪本是槐阳南的小县令。就是在这时碰到了马家，马元信大舅是朝中权臣，得大舅福荫，马元信父亲在槐阳城混了个知府，官比白景洪大两品！有一次白景洪带着素问去马家谈公事，十二岁的白素问长得十分可爱，又精灵乖巧，马父甚是喜欢，便要跟白景洪把婚事定了，当时白景洪畏惧权势不敢拒绝，但马家只当他默认了。

白景洪生平最后悔的事便是那天没有当面拒绝马家！

马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早有婚约，是官家联姻，那剩下的只有马元信了。马元信三番四次带礼造访白家，白景洪不敢拒绝，见马元信如此上心，又彬彬有礼，想着马家权通朝野，家底深厚，女儿嫁过去日后也算有个荣华富贵的安稳生活，后来便答应了婚事。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素问平日待字闺中，深居简出，哪里知道世间险恶，人心难测？以为马元信是真心喜欢自己，又有父亲许配，便答应了婚事。

怎知婚期定好了之后，事情就变了。

白景洪心里还是担心女儿会嫁错郎，便以素问未满二十为理由，将婚期推迟了一年。马家瞒着白家，给马元信安排了另一头婚事，对方是富商之女，为了联姻，马家与富商竟然将婚期提前！那素问要是再嫁过去，便成了妾室，白景洪不愿意，素问更是不愿意！待到婚期将至，马元信经厚颜无耻来催婚，被白景洪赶走。马元信垂涎白素问已久，软硬兼施，誓要把素问娶过来，马父竟然以官位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