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位爱卿所言,皆言之有理。”
&esp;&esp;良缘
&esp;&esp;皇帝沉吟了一会儿才如此说道,显而易见的他一时之间在这件事情上难以决断。
&esp;&esp;“陛下,臣以为,陛下爱民之心并不必非得在此事上才能体现出来。难道陛下一直以来不都是以此来标榜自身的吗?濮阳百姓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esp;&esp;皇帝亦是被季相这话给说得龙心大悦,朕之爱民之心的确是自登基以来便如此啊。
&esp;&esp;“陛下自然是爱民如子,百姓心里也深知这一点,只是在濮阳百姓经此大难之后,若是陛下再出来以身作则表明与百姓同甘共苦之心,想必陛下的威望必会达到鼎盛,大陵历任先帝都不可比肩。”
&esp;&esp;荀珏眼看着皇帝就要被季相给说动了,他也再次对着皇帝出声道。
&esp;&esp;听闻荀珏此言之后,皇帝的呼吸都微微急促了一瞬,实在是荀珏画出来的那个大饼大美好对皇帝太具吸引力了。
&esp;&esp;皇帝本来就为自己的嫡子叛逃敌国之事感到丢脸之极,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esp;&esp;如是此举能够消除东陵王那件事情带来的影响,并且提高皇帝的声望的话,皇帝是绝对很愿意去做此事的。
&esp;&esp;季相也深知这一点,他心感不好,转身看向荀珏却轻笑道:“大鸿胪未免言过其实了,圣上之威望早已经鼎盛,何须此举?”
&esp;&esp;季相笑得甚是淡然优雅,丝毫看不出火气和不渝,仿佛就是在和荀珏闲聊一般。
&esp;&esp;荀珏亦是回以风轻云淡一笑:“总是有益无害的,季相又为何极力反对呢?”
&esp;&esp;事实上不仅仅是皇帝,就连季相也不想有关崇德太子之事再被人忆起,毕竟当年那位太子的确是深得人心。
&esp;&esp;然而季相在荀珏这样的问话下从容雅淡,丝毫不显慌乱:“本相只是深觉旧例不吉。”
&esp;&esp;季相此言一出,皇帝心头也是一凛,遵循被废的前太子之礼的寓意,的确是不太好。
&esp;&esp;本来先前皇帝被季相和荀珏两个人的话给说得心花怒放的,或者是说有这么两位美郎君言吐芬芳地恭维他,让皇帝甚觉享受。
&esp;&esp;然而渐渐的,皇帝就觉得自己消受不起了。
&esp;&esp;毕竟这不是乐大将军与季相针锋相对之时,最起码那时气氛是剑拔弩张。
&esp;&esp;然而此刻两位同样惊为天人的郎君笑意盈盈甚是美好,言谈更是文雅轻柔,只是那话里的意思皇帝的怎么听都怎么不对味。
&esp;&esp;要是乐大将军那时,皇帝只需要一个瞪眼过去,就让他消停了。
&esp;&esp;然而此刻,对着这样两位的丝毫不见硝烟和争端的爱卿,实在是让皇帝束手无策,都怀念起乐大将军的好来了。
&esp;&esp;“季相此言差矣,子不语怪力乱神。更何况,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有陛下真龙庇佑,何必忌惮如此呢?岂不是显得…”
&esp;&esp;荀珏话未说完,他转身看向了皇帝,他的未尽之意皇帝自然是懂得的。
&esp;&esp;如此畏惧一个被废的前太子,岂不是显得怪异,这里面不是有什么供人说道吗?
&esp;&esp;“哎,大鸿胪何出此言?本相以为,”
&esp;&esp;“好了!”季相话还未说完,就被一直瞪眼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皇帝给大声打断了。
&esp;&esp;皇帝本来想说闭嘴的,可是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位郎君风姿如此出众,言谈更是文雅,如此自己如此反倒是显得粗俗不堪。
&esp;&esp;皇帝将自己到了喉咙里的话给压了下去,再次怀念起乐大将军的好来了。
&esp;&esp;皇帝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此刻见着两位姿仪甚美的笑脸就头疼,果真是不好消受啊。
&esp;&esp;“此事容朕考虑一番后再议。”
&esp;&esp;皇帝都如此说了,荀珏和季相都行礼道:“是。”
&esp;&esp;只是低头的瞬间,两人的眸子对上了,彼此眼中都满是深意和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