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城门口,荀珏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在为张将军送行。
&esp;&esp;“公子,您要在下做的事情在下已经做到了,如此,在下就此别过了。”
&esp;&esp;张将军叹息一声,面色一直不太好,他是已经无颜面见友人了。
&esp;&esp;“将军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可是在为我要做的事情生气?”荀珏看着张将军落寞的神色对着他淡淡说道。
&esp;&esp;他这话连忙让张将军摇了摇头否认道:“怎么会?在下并没有不满,公子所做之事纯属应当,只是在下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而已,与公子无关。”
&esp;&esp;“但到底是我将将军陷于这两难之地,若不是我让将军去做这件事情的话……。”
&esp;&esp;荀珏见着张将军如此郁郁寡欢的模样,他心中也不甚好受。
&esp;&esp;“总要有人去做的,还不如是我呢!公子无须感到愧疚,这是坚自己的选择。”张将军对着荀珏坚决却又义无反顾道。
&esp;&esp;荀珏见着他如此不由得唇角上扬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军放心,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esp;&esp;张将军闻言苦涩地勾了勾唇角,这一次怕是就葬送了他们多年的交情了,这濮阳城尤其是对相府而言已经风雨欲来了。
&esp;&esp;荀珏深知好钢用在刀刃上的道理,如张将军这般的,他也只要发挥他这一次的作用就足矣。
&esp;&esp;“混账!季卿,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
&esp;&esp;朝堂之上,皇上当着众臣之面众目睽睽之下将一本奏折扔到了季相的脸上。
&esp;&esp;这样的情景实在是让众朝臣大吃一惊,深感不可思议。
&esp;&esp;以皇上对季相的多年宠信,他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啊,难道这濮阳城以后的风向要变了吗?
&esp;&esp;季相也有一瞬间的懵逼,然而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不慌不忙地从地上捡起了那本奏折从容地翻开了来看。
&esp;&esp;然而里面的内容越看却越让季相心惊,那是弹劾季相结党营私之罪的奏章,并且列举出来的属于他的党羽都还是别人都不知晓的他暗中的人。
&esp;&esp;只是尽管如此骇人,然而季相面色不变看不出丝毫情绪来。季相眸光沉沉地望了荀珏一眼,却只对上了他风轻云淡的优雅笑容。
&esp;&esp;然而季相不用深思,他便知此事必然就是荀珏的手笔。
&esp;&esp;弄一出长陵令之案来故弄玄虚蒙蔽他的视线,让他将注意力都放在那上面,无瑕顾及其他,事实上他真正的意图就在于此。
&esp;&esp;而能够帮他做到这一点的人,季相心头的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esp;&esp;背叛这个词在季相的心头重重一击,不,算不上,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esp;&esp;先前季相的猜测和怀疑完全不必要了,张将军完全用事实告诉了他自己的选择了。
&esp;&esp;季相深深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然而一脸痛色地对着皇帝跪下哽咽道:“陛下,臣知错了,不敢求陛下宽恕,只愿陛下让臣将功补过。”
&esp;&esp;季相并没有推脱,而是干脆利落地对着皇帝认错了。
&esp;&esp;他那副伤心欲绝的痛苦神色不似作假,尤其地真诚,那是因为季相内心此刻意识到自己唯一的友人已经没有了,他利用了自己的信任这一点确实是让他痛楚无比,尤其是他难得的相信一个人。
&esp;&esp;看着曾今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老臣此般哭诉的凄惨模样,让皇帝心中不免动了点恻隐之心。
&esp;&esp;尤其是乐大将军都已经死了,他身边也只剩下这么一个季相了。
&esp;&esp;季相爱权之事他怎么可能丝毫不知,甚至是季相从一开始投效在他麾下的时候他就毫不隐瞒地对自己表露出了这一点来。
&esp;&esp;那时还是汾阳王的陛下就曾今问过他,先生如此大才,何不投效到崇德太子的门下,以他的能力必然也会在他身边占有一席之地的。
&esp;&esp;然而季相却回答他,崇德太子身边高位都已经被世族占据,而且势力根深蒂固,他想要在他身边出头根本难如登天。
&esp;&esp;既如此,他换个人辅佐,只有他才能给自己最想要的高位和权势。
&esp;&esp;季相心里一直深信,只有拥有了这些,他才能够保障好其他的,不管是家人的安危还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