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季矜这时也心绪平复了下去,收拾好了面容,脸色柔和地坐在了季相身旁。
&esp;&esp;“阿父,您的身子好些了吗?”
&esp;&esp;季矜为季相掩了掩被子,眸光担忧地打量着他道。
&esp;&esp;“唉,不过是一时气急攻心罢了,好好调养就没事了。只是人年纪大了,好得慢些。”季相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也难免染上了几分落寞。
&esp;&esp;季矜闻言倒是唇角微微一笑:“阿父如此,倒是让女儿放心了。”
&esp;&esp;“只是阿父,以后万万不可如此动怒,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啊。”季矜肃起面容紧紧地盯着季相道。
&esp;&esp;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季相还在就好,他们一家无法失去他。
&esp;&esp;被自己的女儿如此紧盯着,季相也只得无奈笑着保证道:“姝姝放心吧,为父也还想多活几年呢,至少也得看着淳儿及冠啊。”
&esp;&esp;季矜这才垂眸勾唇放松了下来,柔声问道:“那阿父,此事您有何打算,有需要女儿的地方吗?”
&esp;&esp;此次季相的党派大清洗,他的人所剩无几,可是说季相算是彻底的失势了。
&esp;&esp;尽管季相先前心中就已经隐隐地察觉到了危机,早作安排,只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esp;&esp;而且他千算万算也万万没料到张将军背叛得他那么彻底。只是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保留住了他最重要的几个得力人手,他的核心人系还在。
&esp;&esp;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可以起复的,只是这段时日他需要蛰伏起来了。
&esp;&esp;“不,姝姝,此事是为父份内之事,我自有安排,你只需要快点找到证据从君侯脱身就行了。”
&esp;&esp;季相看着自己眼前娉婷动人的小女儿,忍不住爱怜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
&esp;&esp;季矜多在荀珏身边待一天,就让他提心吊胆不能安生一天,还是早点脱身为妙。
&esp;&esp;更何况,早日找到揭发荀珏的证据上呈陛下,他们相府也能够早一日安全。
&esp;&esp;“阿父,此事颇为不妙。”季矜有些忧愁道。
&esp;&esp;先前他们都以为此事并不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只要季矜进入了君侯府,应该很快就能够从荀珏的身边发现出端倪来。
&esp;&esp;这门婚事是权宜之计不得已而为之,然而只要季矜快速找到证据揭发荀珏的话,她很快就能从中解脱了,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esp;&esp;只是,这件事情却进展得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顺利,果真荀珏不简单不好对付啊。
&esp;&esp;“为父核对过了,那件东西的确是被人换过了。能够如此的,只有曾今潜入相府的他。而要这先太子遗物之人,必定和他关系匪浅。”
&esp;&esp;“那对玉石是一对,为父是这个是陛下赏赐下来的,另一个据说是在先太子的嫡子手里。”季相看着季矜眼眸沉沉道。
&esp;&esp;“可是女儿已经四处找过了,并不曾见到过。”
&esp;&esp;季矜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本来以为可以快速了结之事,现下看来并非如此。
&esp;&esp;若是能够早点了断这一切的话,她和荀珏之间的牵扯也不必太过复杂,这门婚事自然也能够断得干干净净。
&esp;&esp;然而如今,季矜心中叹息一声,这看起来是不太可能了。
&esp;&esp;“如此,那是荀珏藏得太深了,到底为父不曾小看过他,那么容易就被我们得手的话,也就不是荀郎了。”
&esp;&esp;说到此处,季相忍不住叹息一声,看着自己小女儿的眸光更是不忍:“姝姝,委屈你了。”
&esp;&esp;荀珏必定恨毒了他,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自己的仇人,季相怎么可能安心呢?
&esp;&esp;只有早日搞掉荀珏,才能早日让他的女儿解脱。
&esp;&esp;季矜唇瓣微翘,她的脸上却并无任何哀色和愁容,她握紧季相的手道:“阿父,女儿并不觉得委屈。”
&esp;&esp;季矜的确是不认为自己受委屈了,她只是做着她自己心中认为应当做之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