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鹤赶紧开口打圆场,说道:
“罢了罢了,婳儿本就不吃肉,我吃不吃也无所谓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头却是疑惑。
他说吃素的时候,明明小二在忙着招呼其他客人,怎么能听到他说了什么呢?
极淡的鬼气、人肉做的包子、酒楼门口的老太婆、不会说话的老板娘,还有那没有脾气的老板和奇怪的店小二…
这家酒楼处处都透着诡异。
小二又表情诚挚地说了几句道歉的话,这才离开。
吴所清了清嗓子,一只手抬到唇边遮掩着,又悄悄打量了几眼沈临鹤和南荣婳。
断定他们两个定是家教甚好,从未出过远门的公子小姐。
嘴角忍不住勾了一下。
这种私奔出来,又没有在外行走经验的年轻人,最容易上当受骗了!
真是天降大鱼啊!
吴所悄悄踢了一下吴谓的脚,吴谓瞬间便领会了他的意图。
一口青菜下肚,吴谓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碗茶,可当他端起茶碗时,却一个‘不小心’将茶碗打翻,茶水洒了沈临鹤一个正着。
他绯色的锦袍下摆湿了个透。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吴谓夸张大喊,“真是对不住了,若不然小兄弟随我上楼换身干净衣裳吧!”
“对对,”吴所也附和道,“我二人昨夜赶至此处,要了间地字房,公子若是不嫌,随我阿弟去换身衣裳吧!公子这身锦袍的浆洗钱,算在我二人头上!”
沈临鹤拎着湿哒哒的衣袍下摆,表情看上去十分难受,可他目光落在南荣婳脸上,似乎在犹豫什么。
吴所眼珠子一转,赶忙说道:
“公子放心,换身衣裳而已,很快就回来了,我在这看顾着姑娘,保证她的安全!”
南荣婳抬眸,朝沈临鹤轻轻点了点头。
沈临鹤又细细叮嘱了几句,这才放下心来,随吴谓去了二楼。
南荣婳的气息收敛着,但凭她一点点的感知就可大体知道这家酒楼的布局。
她认真一口一口吃着桌上的菜,实际在给沈临鹤传音入耳:
“这家酒楼有个后院,后院中有三间上了锁的房间。”
沈临鹤脚步未停,神色如常,跟着吴谓进了一间地字房。
房间十分简陋,只左右两张木床,另有两把椅子,连张桌子都没有。
塞岭镇本就整日雾气缭绕,这房中仅一扇糊了纸的窗户,更显昏暗。
沈临鹤走到窗边,试探着伸手去推,却没有推开。
“这窗户是封死的!”身后传来吴谓的声音,“所以公子也别想着逃了!”
沈临鹤装作一脸惊诧的模样回头去看,见吴谓手中拿着一柄匕首,匕首尖正对着沈临鹤。
吴谓一脸得意,阴恻恻地笑了几声,说道:
“你的心上人此刻在我阿兄手里,公子若想保她安全,便将身上的盘缠拿出来吧!”
沈临鹤心中一阵好笑,便也真的笑出声来。
吴谓一怔,没想到眼前这不谙世事的公子哥竟是这般反应。
他拿着匕首的手往前又凑近了一些,“你…你笑什么?!”
沈临鹤见状没有丝毫惧意,反倒是往前迈了一步,那匕首锋利的刀尖离他的胸口只差两寸的距离了。
“我笑啊,我的心上人安全的很,倒是你那可怜的兄长,啧啧啧,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