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旺在门外一边指挥,一边吆喝,很有些纨绔狗腿子的气势。
“南荣姑娘。”来旺一回头,正好看到南荣婳跨出门槛向外走,他赶紧上前几步,站在台阶下。
南荣婳这才看到,宅子门口马车、牛车排着队,数十个壮年正在卸货,一眼望过去,车队竟排到了巷子口。
“沈少卿这是要做什么?”
来旺面对南荣婳,恭敬地回道:
“南荣姑娘,这是少爷吩咐的,他说此处太过破旧,怕委屈了你。”
南荣婳蹙了蹙眉,沈临鹤这么大手笔,可她在此处还不知能住多久。
说不定,解决完京城的事情,她便要回族地了。
沉默片刻,南荣婳开口问道:
“他何时进的宫?可有消息传来?”
来旺摇了摇头,“少爷卯时一刻便走了,走前交代不要吵醒姑娘,让姑娘好好休息,旁的没再说什么,也没有消息传回来。”
来旺有些神思不定,“如今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也不知朝堂上如何了。”
说完,他好似安慰自己一般,长舒一口气,嘴角扬起道:
“不过凶手已经抓住了,想必少爷的官职该是保住了才对!”
此刻,巷子口传来一个男子焦急的呼喊声:
“来旺!来旺!”
来旺转头一看,竟是柳闻,只见他一身大理寺官服,腰间别着佩刀正往此处跑来。
来旺见他神色心中便是咯噔一下,“柳大人?”
柳闻一路跑来,气喘吁吁,不过他顾不得缓一缓急急说道:
“沈少卿…被免去官职,关进大牢了!”
“什么?!”来旺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不是找到凶手了吗,为什么还要把少爷免职,甚至还关进大牢了啊?!”
一旁的南荣婳眸光微冷,缓缓说道:
“因为有人想这么做。”
来旺一怔,“姑娘的意思是…”
南荣婳声音低沉,却莫名让人听着心头发颤:“想来不管这凶手有没有找到,沈临鹤的少卿之职是必然要被免去的,因为…这是太子的意思。”
柳闻也想到了这一层,恨恨道:
“太子身为储君,竟然言而无信,如何让众臣子信服!”
南容婳看向柳闻,“你可知太子以何罪名押沈临鹤入狱?”
柳闻摇了摇头,“尚未可知,我官职低微入不得早朝,这还是衡大人偷偷遣人送的信儿,估摸是太过匆忙,来不及说清楚吧。”
“衡大人?”南容婳眸光一闪,“是有人传的字条?”
柳闻一怔,“倒…倒也没有,是有人传话来的。”
说完,他忽觉不对,眉头皱得死紧。
“那人我从未见过,不是自己人,可若是宫中人,衡大人没有理由让一个外人来报信啊!”
来旺急急问道:
“那人是怎么说的?”
柳闻回忆了一下,说道:
“那人表情很是着急,说衡大人托他传话,原本太子想杖责沈少卿三十,但今日是除夕,便暂且饶了他,只押入刑狱,年后再做定夺。说完,那人便着急走了。”
南容婳沉吟片刻,开口道:
“这不是衡大人传的信,想来…是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