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淑娴和郑佩兰的手紧紧交缠在一起,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两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孟筱琪在狭窄的走廊里机械地来回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众人的心尖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轻微晃动了一下。
刹那间,众人的目光如被磁石吸引般齐刷刷地射向那扇门,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都为之静止。
门缓缓打开,医生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出,脸上却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
“手术成功,子弹取出来了,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还得好好调养。”
听到这话,宋诗诗只觉双腿一软,膝盖不受控制地重重磕在地上,泪水瞬间决堤,汹涌而出。
老天保佑,还好他没事。
郑佩兰急忙上前,双手用力将她从地上扶起,轻声安慰道:“寻州是有福气的人,肯定不会有事的,他现在正需要你,你要是倒了,他怎么办?”
对,寻州还需要她照顾。
宋诗诗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努力冲郑佩兰露出一抹略显苍白的微笑。
“妈妈,你别担心,我没事,刚刚就是站久了,腿发软而已。”
郑佩兰的身体向来不好,又受不了刺激,如今还要为自己操心。
想到这儿,宋诗诗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愧疚。
“只要你和寻州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郑佩兰又怎会看不出她的逞强,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快跟去看看吧。”
孟寻州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后,直接住进了普通病房。
病房空间有限,也不让太多人守着。
见孟寻州还昏迷不醒,其他人待了没多久便陆续离开了。
傅淑娴情绪崩溃,直接哭晕过去,最后被孟冠儒心疼地抱走。
“乖,你在这儿照顾寻州,妈妈回去给你收拾点日用品和衣服。”郑佩兰没再多说什么,她轻轻拍拍宋诗诗的脑袋,眼中满是慈爱,随后拉着孟筱琪回去了。
宋诗诗静静地坐在病床边,看着眼前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孟寻州,心阵阵抽疼。
她轻轻握住孟寻州的手,那双手平日里温暖有力,此刻却冰凉得让她心慌。
她将脸贴在孟寻州的手上,低声呢喃:“老公,你什么时候醒啊?我好害怕。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你可不能不负责任,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
说着,泪水再次盈满她的眼眶。
她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她可能要失去孟寻州的时候,她甚至有种随着孟寻州一起去的冲动。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情绪太过激动,影响到孟寻州,她握着孟寻州的那只手,感觉他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宋诗诗瞬间警觉,抬起头,紧紧盯着孟寻州的脸。
只见孟寻州的眉头轻轻皱起,眼皮也开始缓缓颤动。
“寻州,你醒了吗?寻州!”
宋诗诗身体微微前倾,激动地呼唤着,声音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微微颤抖。
孟寻州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还带着些许迷茫。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别说话,你刚做完手术,还很虚弱。”
宋诗诗急忙制止他,眼中满是心疼,“我在这儿呢,你好好休息。”
孟寻州的目光在病房里缓缓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宋诗诗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冲她轻轻点了点头。
见孟寻州嘴唇干燥到起皮,宋诗诗连忙起身,要去给他倒水喝。
孟寻州以为她要走,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宋诗诗回身与他对视,像是哄小孩一般,轻声低语:“我不走,你看你嘴巴都起皮了,我给你倒点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