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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楼的酒可称八大胡同一绝,不比宫里差,圣上吃一盏消消气。”
沈弱流抬手抚上小腹,盯着那盏酒没动,“朕去折花楼又不是做这种事的,你以为朕与你一样?”
霍洄霄不置可否,自己倒了盏酒喝了。
过了不多时,门扉轻叩,袅袅婷婷进来个长相妖冶的绯衣公子,款款上前朝二人福礼,“奴侍小柳见过二位贵客。”
这公子纤腰长腿,双眸含情上挑顾盼生辉,肤白赛雪,粉色薄唇是面上唯一的色彩,身上纱衣轻薄,行走间可见莹润长腿……只一眼,霍洄霄便知他像谁,不禁冷笑了声。
小柳,好个小柳。
“上回卢巍来是点了你?都做了什么?”他抬眼打量着面前小倌,心底一片怒火。
操了,该把卢巍那个操爹的混账打死的!
“……是。”小倌福身道,却红着脸不肯答他后一句。
霍洄霄并不逼迫他,压下怒火抬手道:“倒酒吧。”
小倌低眉顺眼,软嗓应了,敛袖给霍洄霄倒了盏酒,见沈弱流面前那盏没喝,他便另拿了个酒盏替他倒了盏……却见这公子同他一样一身绯服,面料十分考究,戴着幕篱瞧不见面容,只是那双顺垂的手肤色竟比他还白上三分。
小倌一怔,他以通身肤白在恩客中得名,整个八大胡同只怕都寻不见比他更白的人。
这戴幕篱的公子不仅肤白胜雪,气度尊贵,他更笃定幕篱下那张脸应当是容色艳绝的,自他进来,这公子便没投来过一个眼神,也不像是来寻欢的。
究竟是什么来头?
小倌暗暗心惊,不禁拿眼偷偷地打量这位公子。
沈弱流注意到他的视线,默不作声地坐着,也不碰他倒的酒,倒是霍洄霄执盏一饮而尽,小倌又替他斟满,见沈弱流未动,便倒了盏欺身过去,嗓音软得似春水潺潺,
“奴敬公子这盏。”
先是闻见他身上一股子脂粉腻香味,沈弱流倒吐不咽,忙蹙眉挡开,侧头呼吸栏外清新气息。
小倌一时怔住了,不知怎么办才好。
霍洄霄仰靠着椅背,瞧了沈弱流一会儿,将那小倌拉过来,轻笑出声,“今日你伺候好我便是,不必理会他。”
那双浅眸带笑一凝,风流必现,小倌红着脸垂眸,替他宥酒助兴,一盏盏酒下肚,两人越贴越近,不时交头耳语,低笑出声。
沈弱流起先还能坐着,目不斜视,对两人漠不关心,然而此刻低笑声传来颇觉刺耳。
欺人太甚!
混账东西就是混账东西!瞎了眼才会信他!本以为这混账今日是真来查案的,现下却当着他的面这般轻浮挑达,不知羞耻!
美人在怀只怕都不知东南西北了,还查什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