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抬步走向正端着水进屋的牙斯,语气平淡,“我来,你跟福元看着,今夜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院子。”
牙斯一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人挽袖接过铜盆跨进门内。
直到门扉再次合拢,他才挠了挠脑袋……
*
屋内暖得燥热,沈弱流端着铜盆在屏风外驻足。
这次却未听到什么异常响动。
深吸了两口气,他才绕过屏风……屋内一片狼藉,水痕遍地,摔碎的瓷片到处都是。
霍洄霄坐在靠窗榻上,上衣被他脱下堆在腰间,上身鼓起的肌肉在灯火下泛出蜜色光泽,他昂首遮眼,掌中攥着团什么黄色的东西,胸前肌肉伴着剧烈的喘息上下起伏,头发湿漉漉的,一滴不知是水还汗从额头滑下,再从下巴滚落胸膛,没入腰腹。
……胸前只有根鸣镝坠子顺着起伏左右微动。
似乎听脚步声不像牙斯,他也不看来人,只是嗓音嘶哑,压抑着,咬着后槽牙怒喝,“滚出去!别叫我说第二遍!”
沈弱流顺着他腰腹往下看了眼,又飞快将视线挪开,没转身朝外,而是径直朝里将铜盆“砰”地放在案上,
“连朕……也要滚出去吗?”
霍洄霄浑身一震,猛地坐直放下手背,喉间压抑不住泄出一声喘息,浅眸染上欲望,直勾勾盯着来人,“……圣上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沈弱流没回答,从铜盆内拧了帕子摔在他怀中,蹙眉道:“擦擦,一股汗味儿!”
“我说嘛,牙斯怎么会想到去八大胡同找了那种货色来,还穿着带有圣上香气的衣裳,要不是臣还清醒着只怕就已错认了!怎么?圣上觉着这么调戏臣可有乐趣?好玩吗?”
霍洄霄垂眸望着怀中帕子,压抑住躁动,声音冷冷的,有几分生气的意思,
“臣手上无力,擦不了。”
沈弱流走过去捡起帕子,指尖轻抬霍洄霄下巴,将面上汗水擦干净,“瞧你现下这幅模样,朕都觉着十分可笑。”
一点轻触便惹得浑身战栗,霍洄霄浅眸欲色翻滚,微微启唇,喘息愈发剧烈,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只觉全身的感觉都落在下巴处了,烫的怕人,石更的要炸了。
突然,他嘶哑一笑,喉结上下滑动,“帮人帮到底,臣下身也出了许多汗,圣上一块帮我擦擦?”
沈弱流顿了顿,垂眼,双眸微眯凝着他,随后,抬着他下巴的指尖顺着喉结下滑。
霍洄霄彻底没声儿了,额上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嗓音粗粝沙哑,“沈弱流,你是专程来折磨我的是不是?”
“你那个副将说你快死了,求着朕来救你,朕怎么瞧着你生龙活虎嘴也挺硬的。”沈弱流将帕子丢进铜盆。
霍洄霄笑了声,将手中一直攥着的东西丢在沈弱流眼前,目光朝下扫,“圣上不是瞧见了吗……臣也不止有嘴硬,臣他妈的都快炸了!”
……那是一方缃色的手帕,被团得皱巴巴的,中间还沾了点黏腻的白色污秽。
目光触及之时,沈弱流彻底泄气奓毛,脸色涨红,暴跳如雷,“霍洄霄!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竟然、竟然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