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副总经理王立业也来了,他重重地踏着脚步,气势汹汹地说:“丢掉两千万的公债,开什么玩笑啊!”
财务部全体哗然,两千万的事的确不是开玩笑。
黄庆阳走出来说:“王副总,现在还在找,你先别急。”
“我们公司成立三十几年了,从来没发生这种事,方谦义才接财务部一年,就捅出这个大楼子!”王立业仍滔滔不绝地说着。
“王副总!”黄庆阳口气有些重,“你让他们安心找。”
“方副理,你能安心吗?要是明天上了报,大家知道钦佩电子丢了两千万的公债,我们公司的股价还有希望吗?”
方谦义抬头看王立业一眼,没有说话,又低头翻寻几个资料袋。
黄庆阳面色冰冷地说:“王副总,他们找出来就没事,万一找不出来,我们还有其它处理方式,你这样嚷,是要同事去通知记者过来采访吗?”
他灰白头发加上警告的口气,产生了威吓效果,王立业收了口,随即又恨恨地说: “好吧,希望他们能找得出来。不过财务部这些人怠职守,一定要严厉惩处才行。人事规章呢?每个部门不都留存一本?”他说着便转向身边的杜美妙,“你去找出来。”
杜美妙迟疑着,“人事规章在副理室的柜子上,里面在忙……”
“去拿!”
黄庆阳很努力维持他的修养,“王副总,惩处的事情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找出公债。”
“哼,说不定是监守自盗,找不出来啦!我看报警还比较快。”
黄庆阳懒得再理会他,又走进副理室问道:“你们查点得如何?”
会计课的欧巴桑课长说:“比帐上少了两千万。”
“没有错放在其它有价证券里面?”
股务课的老爷爷课长说:“没有,全部清点过了。”
“你们有找到吗?”
丁东强正在翻柜子,档案夹一个一个抽出来,摇摇头,“没有。”
宋泰吉则是蹲在地上,拿着扫帚挑地板和桌椅的夹缝,“地上没东西。”
“把柜子和椅子都搬开,看有没有掉到后面去。”
“总经理。”方谦义站起身子,沉声说:“我可以确定,公债被人拿走了。”
“被『人』拿走了?”黄庆阳加重了“人”字,这是他最不想知道的结局。“是不是你放在桌上,被不知情的同事收起来?”
“不是,是直接从金库中被拿走。”
“我就说吧!”王立业哼了一声,“人谋不赃,内部控管出了问题。”
黄庆阳又问:“谦义,还有谁会开这个保险柜?”
“钥匙在我手上,密码锁分别由我和会计课刘课长保管﹔丢掉的公债都是这一个月 内买的,这期间我请过一天休假,代理人是股务课关课长﹔至于刘课长也在这期间请过 三天假,代理人是张高级专员,大家都分别拿过金库的密码……”
王立业不悦地说:“方副理,你何必讲得这么复杂?反正碰过金库的都有嫌疑。”
黄庆阳沉着脸,看了手表,阅历丰富的他立刻决定危机处理第一步骤。
“五点半了,请不相关的同事先下班,其它人留下来。”
“这个女生也要留下来。”王立业指了杜美妙。
“我?”杜美妙实在很想避开这个猛喷口水的老男人。
“不关美妙的事!”方谦义大声地说。
“怎会不关她的事?”王立业冷笑着:“听说她成天往你的办公室钻,跟你打情骂俏呵!”
“美妙是在看路透社的实时汇率。”方谦义的面孔也很冷。
“唷!计算机就摆在金库旁边,只要你打开金库的门,她手一伸就摸到了,我听我们培民说,她家还欠人家几千万……”
“王副总!”方谦义的声音有了火气,“请你不要信口雌黄,随意诬蔑别人。”
“我是在追查嫌疑犯啊!”王立业的口气更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