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帝九尊负手而立,神色冷峻如铁,看都不再看她们一眼,摆明了不容求情。
守卫们便押着拼命挣扎、哭喊求饶的孙香草匆匆而去,
将她按在长凳上,不多时,“行刑!”护卫一声断喝,声若洪钟,回音在堂内嗡嗡震荡。
两根水火棍高高扬起,随着“啪”的一声闷响,第一棍重重落在她臀背,
孙香草“啊”的惨叫划破死寂,身子剧颤,泪与汗瞬间涌出。
板子落下的脆响和女子凄厉惨叫,远远传来。
院子里气氛压抑得仿若能拧出水来,孙香草瑟缩在地,发丝凌乱,衣衫褴褛且满是尘土,嘴角还挂着一抹淤青。
“住手!你们怎能这般狠心呐!”
孙老夫人嘶吼着扑上前,却被差役拦下,只能跺脚哭喊,“我苦命的孙女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她身子摇晃,手帕捂脸,泪水从指缝汩汩而流。
大舅妈也是满脸惊惶与心疼,眼眶通红,
一边推搡阻拦的人,一边叫嚷:“官爷,求您开开恩呐,定是有误会,咋能下这般重手,香草她向来乖巧,怎经得起这打呀!”
可护卫皆冷面无情,更不敢违背陛下的指令。
水火棍毫不留情地一下又一下落下,“啪啪啪”,每一声都伴随着孙香草的哀号、亲眷的悲泣。
“祖母,娘,救我……”
孙香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嘶力竭,
小脸惨白如纸,眼神满是恐惧与无助,柔弱身子在棍棒下抖成一团,看得人心如刀绞。
那二十棍,似漫长一个世纪,打完,
孙香草瘫倒在地,奄奄一息,孙老夫人与大舅妈挣脱阻拦,扑过去抱住她,哭声在院子里久久回荡。
帝九尊神色冷硬,对孙家人哭天喊地的求情仿若未闻,袍袖一拂,长腿一迈,径直走向秦禾苗。
他眸中寒意未消,却在望向秦禾苗时,添了几分关切大手一伸,稳稳扣住秦禾苗的手腕,
那力道带着不容挣脱的决然,却又莫名透着保护之意。
“跟朕回宫。”
低沉嗓音透着不容置疑,拉着秦禾苗便往外走。
身后,孙家人的哭嚎声渐远,直至被朱门隔绝,消散在风里。
夕阳自斑驳的树叶间洒下,碎金般铺在石板路上,
秦禾苗眉眼含笑,眼角眉梢尽是藏不住的欣喜,
她脚步轻快蹦到帝九尊身侧,仰起脸,眼眸亮晶晶盯着身旁男人,
脆生生道:“九尊,你来得真及时!谢谢你。”
那话语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由衷感激,像只欢快的雀儿,喜悦都要溢出来。
帝九尊本是一脸冷峻,可迎上她这眸光,神色瞬间柔和仿若坚冰遇暖阳,化作了绕指柔。
他停下脚步,抬手轻捋秦禾苗被风吹乱的发丝,宠溺在眼底流淌,声音低沉醇厚,仿若携着无尽深情:“你是我的女人,保护你是应该的。”
微风轻拂,带起衣袂飘飘,
周遭似都氤氲着缱绻温情,树叶沙沙作响,似在轻吟着这二人此刻的心语,
晚霞暖煦,烘得人心里满是融融暖意,将之前孙氏院落里剑拔弩张的阴霾清扫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