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双臂搭在沙发上,双腿呈放松状自然打开,双眼缓缓闭合,他呼吸平稳地听着空气中的细响。
同一楼层的另一个房间里,拾九正蜷着身体侧躺在地上轻声喘息,满是泪痕的脸上还在不停出现新的泪水,他浑身上下又红又青又紫,布满事后痕迹。
拍印、鞭痕、勒痕、夹印…
细看还有几处被指甲带出的划痕,可见女爵是在以戏泄愤。
拾九整个人除了脸便让人无处置目,他不仅脸上一片水光,身上也遍布着各种液体,身下泥泞一片,腰间尤其泛滥,裹满精液的尿道棒黏附上地毯的绒毛,尾端依依不舍地留在软肉里,身后那两团圆肉不停收缩颤抖,似在吞吐着什么。
带着一身雾气出来的女爵冷眼看去,她嫌弃般说道“你还要在那里躺到什么时候?”
“对…对不起…”拾九带着泣音小声说道。
这是他进房后说的第一句话,经过长时间的哭泣与喊叫,嗓音难免带着些沙哑,却又意外的柔糯。
拾九似不敢抬起的双眸,那溢满泪水的眼眶衬得他泛红的脸格外惹人垂怜。
那副自知做错事而被责罚又强忍委屈的模样并不能激起女爵的怜悯之心,却让她平复下去的情绪再度出现,她冷笑一声,抱手倚着墙,颇为轻蔑地讥讽道“你在期待什么?”
拾九那被自己哭花的视线里闪过一瞬清晰,身体僵硬得连呼吸都要忘记。
他在期待什么?
拾九微微勾起唇角露出抹自嘲的笑,他用脱力的手强撑起自己的上身艰难地爬出几步,继而肘撑家具借力支起自己无力的身躯。
他随手扯过一旁的浴袍披上便迈出虚弱的步伐,一步深一步浅,一步步缓慢地越过目不斜视的女爵,他抬起失力的手发麻地压上门把手,让自己不受控的身体离开这间房。
门关上的那一瞬,门内外的二人皆暗下双眸。
拾九顺着门板一点点滑落,浴袍跳过肩背落在他胸前堪堪遮住下身,那从踏入房间开始就没停过的眼泪在这一瞬骤然止住,再也挤不出任何一朵泪花。
沉寂蔓延在走道里、房间里、二人心里…
黑夜在人们不经意间溜走,天边出现鱼肚。
女爵大概是这栋楼里最早踏出房门的人,走道里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她径直地前去乘坐电梯,去的却不是餐厅。
露台的吧员正沉溺在日出前的美景里,突然出现一人吓得他那股美好烟消云散。
“夫人早。”吧员含笑温柔地朝女爵问好道。
“这个人比较早吧?”女爵一脸笑意说道,视线落在沙发堆里唯一一个身影上。
吧员回以一笑并未搭话,随即着手准备酒水。
女爵移步坐到那人身边,正是在此买过一宿醉的Alex,那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的脸强扯出一抹笑容朝女爵打招呼。
“坐了一晚哈?谁给你难堪了?”女爵挑着眉打趣道,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想八卦的心思。
Alex无所谓般叹笑道“白先生。”
“噢?”女爵眉峰一挑吐道,满脸等着听故事的模样,五指随之摸上刚送来的酒杯。
Alex扯出抹苦笑,他抬杯含进一口酒便转头看向女爵。
原来白博最近几晚都出现在club里,而且没有拒绝Alex的靠近,每晚都把酒言欢,却没有一晚对Alex发出过邀请,还有意无意地避免产生肢体接触。
Alex只当白先生是绅士,并没有太在意,他以为对方是想留出一些时间来了解彼此,哪怕他知道白先生每晚都留宿在club里,也只当自己还没能让白先生提起兴趣,直到昨晚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对方眼里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过是对方打发时间的一个消遣。
女爵维持着一脸平静,尽可能不露出可能会伤害到Alex的神情,她忽然埋怨起自己那无聊的好奇心,她知道白博不会随便让club里的sub进他的房间,也知道Alex只是单纯的想要白博,但眼下也只能假意嗤笑道“没奴也不是没道理的,就他这样的脾性,能有才怪,这里又不是没有人。”
女爵说完还不忘边翻白眼边把酒杯送到嘴边。
不得不说,虽然这话没什么营养,但Alex也不否认自己的心情因此变好不少,他随着女爵的动作笑出声来。
女爵轻夹眼尾一笑便收回视线,她的笑里总藏着暖人心神的温柔,那眼神与沉稳的气度总能让人在看到其微笑时感到内心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