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博眨了眨眼找回双瞳最重要的那项功能。
烟盒空了,他的心不知为何也随之变得空落落的。
红点移动,拨乱了许久都没有变化的屏幕画面。
对方终于离开了,以最短最快的路线从无题所处建筑回到住处。
白博伸舌舔了舔那发干的双唇,方向盘随着摆动的脑袋转动,车尾吐出几段白烟,消失在地面方框上。
滴—
锁开了,潘成却盯着自己握着门把的手失了神。
腕上的痕迹是那般明显。
他合了合眸重新解锁,推门跨槛
玄关一角是那盒积灰的白色,里面是他不曾处理亦不曾触碰的鞋。
那双对方曾亲自给他穿上的鞋。
他随意踩掉脚上的鞋就掏空口袋往里走去。
脏衣入篓,速食入锅。
他倚着餐台听着沸腾的水声,双眸失焦地观察着食物。
冒出水珠的酒杯被手送到嘴边,茶色流入唇齿间,执筷的手在余光里随意拨了拨。
城中的繁华与他无关,闹市的嘈杂传不到这来。
残留痕迹的双手洗净碗筷后在水池上方甩了甩,又抽出两张纸巾拭干。
双腕出现在键盘上,有条不紊地敲击着键帽。
转眸间他不经意瞥见那两道颜色,手不禁一顿,转而抚上腕间的痕迹,双眸沉沉地映着那抹颜色,他没来由地划出一抹苦笑,伸手滑动光标。
就当给自己放假好了。
他心想。
离开桌椅的他出现在客厅里。
沙发向来属于闲置,在那前方的地毯才是他惯坐的地方。
腰背靠上沙发底部,他随手拿起一个围绕在身旁的抱枕塞进怀里,夹在腋下,抬起握遥控的手,百无聊赖地转着台,无声的画面散着五颜六色的光,撞上玻璃,折射在天花上。
那双眸倒映着屏幕的色彩,却不知为何糊上一层水雾。
他似突然想到什么般不适地皱了皱眉,双臂紧了紧,抱着棉枕侧身倒去,脑袋落在堆叠的抱枕上,视线落在墙角,双膝一点点往回缩。
他蜷着身体缓慢地眨着眼,在那映着电视画面的落地窗内一点点睡去。
身体的酸痛与饥饿感在隔天正午唤醒了他,那双眼不情不愿地睁开,模糊的视线里是从窗外透进的光影。
他翻了翻身,抱枕从他双臂中滑落。
天是亮的,天花是白的,所有一切都那般刺目。
他略显难受地合上眸,手臂抵在额上试图遮去些许光线。
上一次睡到自然醒是什么时候?
脑里忽然冒出无厘头的问题,他扯着嘴角露出抹笑,深呼吸一气随即起身。
洗漱,填饱肚子,站在窗边看了看那灼人的阳光。
赤足随着摆动的窗帘离开玻璃旁。
眼下的他去哪都不合适,回公司又难免会被旁人窥见腕上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