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区域时,那片空气忽然静止了。
没有交谈,没有声响,每个人看似都在低头忙碌,实则一个比一个好奇心大。
白博毫不掩饰地转着头环视四周,直到那玻璃门被敲响。
潘成应声抬头,一下就看见那个他忍不住去想的人,指尖从压着文件的镯面离开,他一边合上文件一边挂上笑容。
玻璃门拨动空气,而空气却变得沉寂。
陈助理看着潘成,潘成看着白博,白博转头动眸打量着潘成的办公室。
谁也没有说话,亦不存在对视,气氛略显尴尬。
陈助理识趣地顺着潘成的视线看去,朝白博问道“白先生,咖啡还是茶?”
白博闻声回头,看的却不是陈助理,而是直直对上那双从抬起就没离开过他的眼。
沉默几息,潘成开口说道“水就好。”
他确实不清楚白博的喜好,对方永远都在喝酒,不是酒便是水,他交不出第二个回答,这里亦没有可以用来招待对方的酒。
陈助理连应都不带应地转身离开,这两人之间不容他多待任何一秒。
他前脚刚离开办公区域,后脚便有人跟在他身后走进茶水间。
用脚想都知道来人是来八卦的,他无声叹出一气,迅速地倒好水折返,留下那人独自在茶水间里静思默想。
那个透明盒里椅子都不多一张,连那套象征性存在的沙发也只有潘总一个人坐过,谁进去都是站着和潘总说话,有话就说有屁快放的意思被潘总展露得明明白白,而潘总也从不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会客,不是在会议室见面就是在会客室洽谈,甚少有外人踏足那个透明盒。
陈助理无声地放下水杯就消失在二人眼前。
白博撇看一眼茶几上的清水,又转眸看向那存在于办公室里的一道门。
他挑眉抬脚在潘成无声的注视下推开那道门,往里探头环视一圈又关门转身,几步后茶几被拖动拉出刺响。
听得外面的陈助理心头一跳,紧绷的神经叫他不敢去听,又担心起里面的情况。
“来。”白博抬眼轻吐道,腰臀全然陷进沙发里。
椅里的潘成应声而起,顺着桌沿朝白博走去。
在潘成离开桌沿的那刻,周遭的颜色随之变化,惹得白博转眸去看。
那恍如虚设的玻璃墙已然换变颜色,单面玻璃的好处在于既能挡住其里的景象,又不至于让人眼前一黑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没有隔挡的情况下办公区域的人尚且还会偷偷摸摸地交谈,眼下见那透明玻璃已不复存在便纷纷起身挪位,捻着文件装模作样般在交谈。
入职时间不久的人甚至不知道那玻璃墙有其他的状态,这一变化让其呆看许久直到周遭出现低声议论。
当有些人还在议论那人是否和最近新到手的工作有关时,已有眼尖的人说出白博身上那股不常见的不好惹,猜测着潘成是否惹了些麻烦事。
他们并不知自己的那些小动作尽数落进白博眼里,而他们的潘总正乖乖跪在其脚边。
“他们不知道?”白博回头笑道。
潘成一脸茫然地转头看去,那些交头接耳和趴桌的动作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扯出抹苦笑说道“不知道,我很少拉帘。”
知晓此事的陈助理正安分地坐在工位里,不敢多半点动作,哪怕手机震个不停,无声呼喊他的动作来来回回,他亦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