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笼眼,竹笼眼,竹笼中的鸟儿,什么时候飞出来”
怎么可以拒绝她呢?怎么可以从她的掌心逃出呢?
多么漂亮的眼睛,她要将它挖出,多么柔软的小手,她要将它拧断,纤细又脆弱的脖子,她迫不及待地要按压掐住,将他扭转碾碎直到再也无法流通气体为止。
…………
“……呜。”
“呜……”
直到男孩最后一丝气体也从那痛苦微张的嘴中溢出,手掌下的脖颈再也无法感受到象征生命的搏动,绿知道她再一次获得了救赎。
“黎明的夜晚,鹤与龟滑倒了,背后的那个是谁?”
她继续愉快地哼唱起那首稚嫩的歌谣。
心情愉快地将手中绵软无力的男孩尸首带到冰淇淋厂的冷冻仓库。
打理了一下男孩新雪般纯白无垢的白色短发,又温柔地替他合上雪白睫毛包裹的空洞眼眶,将他如同摆放心爱的收藏品偶人般,放入众多被冰冻到僵硬冰冷的一众男童的尸首之中。
“叮铃。”
一阵诡异的铃音让这时原本心情大好的绿猛然一怔。
她迟疑地顺着铃声的方向,往男孩脚踝处系住的一个用红绳串起来的小巧铃铛上看去。
“?”
兴许是之前一没小心将对方触动身体摇晃所发,绿没有放在心上,最后又看了眼男孩紧闭双眼像是安然睡去的恬静脸蛋,没有多想,转身便准备离开。
只是,回头的瞬间门,身后诡异的一幕让她不由地将瞳孔骤缩。
“哥哥……呜呜……哥哥……”
一个表情哀伤的年幼女孩正顶着张与在场所有尸首一般苍白的小脸,仰高了脑袋,泫然欲泣地正对向她。
对方那双仿佛被人活生生挖去了眼珠般仅留下两个黑洞的空荡荡眼眶,其中正汩汩留着血泪凄惨又可怜地朝她望来。
“姐姐……好过分……”
随着她夹带着哭腔的控诉愈发凄厉,更多的血液也不断从她的双眼与嘴角溢出,语气质问:
“为什么要那样对哥哥……为什么要那样欺负哥哥……”
渐渐地,她的身体也开始出现奇异的变化,脑袋像是腐烂碎掉的南瓜,溶解般啪嗒啪嗒坠落下混合着血块的烂肉。
“!”
绿皱起了眉头,嫌弃又厌恶地退后一步。
与此同时柔白的手指紧掐大腿,为了验证这眼前荒谬的一切到底是不是梦境。
大腿传来硬生生的疼痛,与此同时更为剧烈的痛感转移到了脖颈和喉头之上。
“…呃……咕!”
怎么回事?
是谁……
空气逐渐从被强行收紧的喉管挤出,一双从后伸来的冰冷小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箍紧她雪白的脖子。
眼珠向上翻去,绿很快便不敢置信看到,一双从头顶向下伸来的黑洞洞眼睛正饱含恶意地微笑注视向她。
……是那个孩子!
是那个明明被她在森林里掐死刚加入收藏品不久的白发小孩。
怎么会!
只是奇怪的是,他头发的颜色不知为何好像被泼上漆黑的墨水,颜料浸润开来一般迅速染黑。
原本稚嫩白皙天使一般的脸蛋也有部分迅速溃烂,一部分黏答答的烂肉滴落在绿因窒息而被迫微微仰起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