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琛焦急地在屋中踱步,不定地往门口张望,秦慕言在卧房久等自家夫君不归,又想起那沉重地敲门声,担心铺子里出了什么问题,穿戴好衣衫从炕头上下来,挺着九月孕肚,慢腾腾地走了进来。
还未开口问自家夫君这是怎么了,又一对夫妇带着孩子进门,男的上前揪住陆云琛的衣领,一拳便将他掀翻在地。
“哪里来的宵小!”秦慕言见陆云琛吃了亏,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阿言,回来!”幸得陆云琛反应极快,将小夫郎揪了回来,他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色,扯了扯抽痛的脸颊,这回怕是真的要摊上大事了。
“陆掌柜,你好狠得心呐,为了赚那些个腌臜的银钱,竟然不惜在饭菜里下毒,谋害我儿!”妇人抱着怀中紧闭双眸的婴孩,哭丧着脸指责道。
“大兄弟,你们昨个儿也是吃了阖兴居的饭菜,出了事?”先前携母前来的壮汉开口道。
“可不是呢,我儿昨日嚷嚷着要喝那劳什子奶茶,我媳妇拗不过孩子,便带他过来喝了一碗,没想到回家不过半晌,就开始呕吐不止,带去瞧了大夫,才知道吃中了毒”汉子愤愤然道,他当是以为陆云琛能有多清高呢,还不是为了赚钱,连孩子都不放过。
奶茶中毒陆云琛手撑着桌角站起身来,暗自沉思道,这奶茶怎么会中毒?
“你胡说,我夫君不是这样的人,我们做食肆的,为何要在饭菜里下毒,平白来砸自己的买卖!”秦慕言想也没想地就驳了回去。
“这大夫说的明明白白的,你们还敢不认账?!”男人神情激动,面上根根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紧握着的拳头,仿佛下一刻就要挥上来。
“大哥,稍安勿躁,周贤大夫马上就过来,有什么病症,他一瞧便知”陆云琛正了正神色,温声安抚道。一听说请了周贤,汉子脸色堪堪有些见好,他拉开身边的椅子,招呼妇人抱着孩童先坐下。
陆云琛见局面稍稍稳住,扭头看向小夫郎,“阿言,你先回屋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是”
秦慕言瞥了眼面色不善的几人,方才又眼瞅着陆云琛吃了闷亏,说什么也不肯走,正当二人僵持时,庆阳背着周贤进了门,身后是挎着药箱,跑的满头大汗的陆云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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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哥,我们把周大夫请过来了”陆云津将药箱放在桌子上,喘着粗气道。
“哎呦我这一把老骨头呐”周贤从庆阳背上下来,皱着眉头抱怨道,“陆小子,你这混不吝的,大清晨的,把我拽过来作甚,昨个儿你不是才带着秦小哥儿去府上瞧过,今儿”他瞥见大堂里或躺着或坐着,面色不佳的几人,顿了顿,“今儿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周大夫,您快帮忙给瞧瞧吧,这几位说是吃了阖兴居的饭菜,身子骨不爽利”好不容易将大救星盼来,陆云琛也顾不得礼节了,忙请求道。
苦苦等在一旁的汉子们,此刻也凑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家人的病症。
周贤捋了把花白的胡须,围着三人,又是把脉,又是相面的,末了,一脸的凝重。
“瞧这症状,可是中了毒呐”
一听这镇子上最有威望的大夫这般说,原本被陆云琛安抚得已有些理智的汉子,登时便沉不住气。
“好你个掌柜,我说饭菜里下了毒,大家伙儿还都不信,如今周大夫都说了中毒,我看你这次能推脱到哪里去”
“就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还不怕鬼敲门,我真当是冤枉了他们家,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像你这样缺德黑心的掌柜,只知道唯利是图,不顾及人命,就该遭千刀万剐,枉我们之前如此信任你们家的吃食,居然害了自己儿子!”
几人越说越激动,你一嘴我一言的,陆云琛饶是有百张口,此刻都说不清楚,他还以为最多不过就是吃坏了肚子,可谁能料想到,竟然是中毒
秦慕言也被中毒的事情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定是有人在中间做了什么,见不得自家夫君被人冤枉,也跟着不甘示弱地争执起来。
顿时屋中闹作一团,陆云琛偏头躲过迎面挥过来的拳头,护住身后跃跃欲试要同对方耍一耍的小夫郎,还得要好声好气耐着性子在中间拉架,恨不得自己三头六臂。
也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血有血”
大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似是被定住了一般,齐齐地望向陆云琛身后的秦慕言,只见刺眼的鲜血顺着外衫流淌下来,很快地上凝成一团,扩散开来。
秦慕言在自家夫君惊呼声中,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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