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据着角落一张圆桌,一个是狂野俊俏的大明星,一个是风流潇洒的电台主持人,另外一个虽然看不出是谁,但沉默阳刚的侧面看来也挺有型。
借着昏暗的灯光,不少女人公然送来仰慕且饥渴的视线,意含调情。
可三人不知是习惯了这场面,还是毫无所觉,一点反应也没有。尤其是裴逸航,只顾着喝红酒,发牢骚。
“你们评评理,那个女人是不是很过分?我都答应让她住进我家了,她还嫌我?说什么我有洁癖又龟毛,我有她说的那么夸张吗?”
这个嘛——
雷枫樵与于相良互看一眼,不予置评。
或许裴逸航自己毫无所觉,不过两人都还深深记得,高中时每次到裴家玩,裴逸航总像警察跟监似的全程紧盯着他们,彷佛深怕一个不小心,家里就多了几粒来路不明的灰尘。
在那比雷达还凌厉的眼光注视下,两人都如坐针毡,全身上下不自在,到后来索性打死不上他家。
说裴逸航有洁癖,两人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不过这样的洁癖男,肯答应让一个女人进驻他家,的确算是破格礼遇了。
也难怪他会对她的不知感恩忿忿不平。
“别生气,逸航。”雷枫樵安慰他,摆出主持电台节目时接受听众叩应的架势。“温雅那女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她本来就不可理喻嘛,那么嚣张的女人你何必介意她说了什么?”
“我怎能不介意?”裴逸航闷闷地拈了一块起司送入嘴里。“我对她那么够义气,她呢?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女人嘛,本来就爱无理取闹,你跟她们计较做什么?”雷枫樵继续劝他。“要是她们无聊要脾气,哄哄也就算了。”
“你以为每个人都有你这种耐心啊?大情圣。”裴逸航抬头,视线正巧与不远处一个女人相接,女人瞬间红了脸。他却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只对着雷枫樵直瞪。“何况小雅也不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要忍受她无理取闹?”
“咦?她不是你女朋友吗?”对这句宣言,于相良后知后觉地提出疑问。
其它两人同时吃惊地望向他。
“难道不是吗?”于相良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处在状况外。“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只是青梅竹马。”雷枫樵替哥儿们回答。“逸航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他们是邻居。你忘了吗?我们高中时去他家也见过温雅几次。”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邻居啊。”于相良皱着眉头。“可他们两个现在在交往,不是吗?”
“我们没有在交往!”裴逸航澄清。
“他们没有在交往!”雷枫樵也同时开口。
“真的没有?”于相良左右转头,各看两个好友一眼。“那逸航现在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两人听不懂他在问什么,表情像鸭子听雷。
这种表情严重打击了于相良的自信。“为什么你们老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他懊恼地指控。
怎么不说是他的话老是让人猜不透?两人面面相觑。
“我是说,”于相良挫败地解释:“难道逸航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在借酒浇愁吗?”
“借酒浇愁?”
“因为一点小事,就把我们俩拉来这儿喝酒,哇拉哇拉抱怨。怎么看,都像是因为跟女朋友吵架:心情不爽的男人啊。”
气氛沉寂,好片刻——
“噗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忽地迸出,雷枫樵拿拳头敲着大腿,笑得不能自抑。
“说得、说得有理啊!逸航这样子的确、很像跟女朋友在闹别扭……呵呵,哈哈——”
毫不客气的狂笑立刻引来全场注目,许多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拜托你克制一下好吗?”裴逸航尴尬不已,扯住雷枫樵衣领警告他。“我们现在可是在公众场所。”
“是、是,对、对不起。”雷枫樵摇摇手,拚命深呼吸,好不容易总算止住笑声。他戏谑地望向于相良。“相良,你讲话虽然莫名其妙,有时候也颇能一针见血嘛。”
“这不是赞美吧?”于相良脸色一沉。
“开玩笑,开玩笑的。”雷枫樵双手抱拳,表示歉意。转回视线,炮口对准裴逸航。“话说回来,逸航,你也不能怪相良误会。你跟温雅的关系确实怪怪的,我老是搞不懂,你干什么那么听她的话?简直是有求必应。就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