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半路遇上了萧晏辞,二人狭路相逢皆是一怔,同时开口:“你……”
下一瞬,苏年年合上嘴,错过他,迈步继续往前走去。
萧晏辞转身跟着她。
听见脚步声,苏年年猛然停住:“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本来也是去找你……”萧晏辞声音低低的,“你要去哪儿?”
月色下,他五官朦胧,一头墨发柔软地披在肩上,莫名有种委屈的感觉,苏年年本想跟他辩论几句,看这模样忽然说不出话来。
她继续往主院走:“你去软榻上睡。”
“好。”
一推门,浓重的冷梅香扑面而来——安神香的味道。
光闻着就知道剂量有多骇人,苏年年被呛得不自觉掩了掩鼻子。
“你若不习惯,我这就去灭了。”
苏年年蹙蹙眉,往里屋走,没理他。
萧晏辞将三个香炉里的安神香都灭了,走到床前看了她一会儿,确切地说,是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儿,这才转身来到窗户下的软榻,脱鞋上去。
苏年年盖着衾被,上面是淡淡的冷梅香和他残存的体温。
折腾了一天,苏年年累得不行,在熟悉安全的环境下,很快就睡着了。
但她一向眠浅,迷迷糊糊中,她听见萧晏辞唤她。
“年年……”
“年年……”
苏年年撩开帐子,眯着眼睛朝软榻上看。
“别跟他走……等等我好不好……”
她听了一会儿,依稀猜出,他又梦见她嫁给萧南了。
苏年年瞬间睡意全无。
她躺回床上,有点后悔让他熄灭安神香。
萧晏辞跟他坦白身世的时候,也是在这张榻上。他安静地叙述着当年的场景,最后把她揽入怀里,说:“年年,我只有你了。”
那话当时她听得心颤,可现在只觉得失望。
嘴上说着她是唯一,实际上却隐瞒她置她于险境。
越想越难受,苏年年长长叹了口气,拉起衾被蒙住脸,将他可怜的呼唤隔在外面,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苏年年发现自己居然滚到了里侧,靠着墙。
她侧头一看,居然在身旁的位置看见了萧晏辞!
他半夜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爬上床了!
不过他离自己很远,堪堪睡在边上,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可怜,让苏年年想起在狗市时候的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