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作木脚踩着一条大江,源源不断的江水与生机从其中喷涌。
它本就生长在生死之间,一边是西蛮的荒芜,一边是玄知的江水与泥土。
“可惜了这株柳絮。”
唐晚晴感叹这可与老师灵剑相持的天地神物,说道:“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诱惑,能让你狠下心让它枯萎,能让你拔下它。”
若是从前他定然会心痛至极乃至道心崩溃,如今他却毫不怜惜毫无懊恼,有的只是毅然与决然。
他淡然说道:“纵使它再好,若为了我的女儿,便不可惜。”
唐晚晴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只是要棺。”
玄知圣人三千道身,各持一口梧桐剑。
如今她这位圣人弟子拿着一口,在玄知与玄知圣人是否与人世间有瓜葛上还要再加上一条圣人的颜面。
“棺不在这。”
他一口咬定,又将祸水东引说道:“有两个人带走了它。上人与其这般逼我,不妨问问身边人。”
唐晚晴常常怜悯,在这世间自然常常感到无可救药,这一次也一样。她沉默很久后问道:“那两人蒙面?”
“是。”诗作木回答。
她又问:“一人持刀一人持弓?”
“是。”
“骑着一匹灰马?”
“…”诗作木对此并不清楚,他看向诗尝经,诗尝经说道:“是。”
唐晚晴不再问了,她看向云素,眼中莲花含苞待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她眼中有莲花,初境中也有莲花,此刻那些束缚着莲花的铁链突然崩裂,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她在告诉云素,不必藏了。
下一剑,只需下一剑。
鸢钟灵与唐晚晴比拼时云素昏死过去了,他只在迷迷糊糊间感受到那股炽热,现在是他第一次见识人间强大仙人的战斗。
作为一个知初境仙人,一个初入修行的修行者,这是莫大的机缘与荣幸。
云素有所悟,也有迷茫,眼前一切与他在山匪身上学来的几乎是背道而驰。他说不来谁好谁坏,随即他就想明白一件事,他根本就不用选。
无论何种手段,都是为了胜利,也只为胜利。
看到唐晚晴眼里的莲花之后,他撤去眼里遮掩漆黑的观想,走上前去从堆积在地上的长刀中拿出某个夜里用过的一柄。
他持长刀看向诗作木,又看向诗尝经,替唐晚晴接着问道:“他拿了几把刀?”
诗尝经看着他漆黑的眼睛,精神大震。
“一把。”
“灰马我放在杨府门口了。”云素自己回答,望着他摇摇头说道:“可是,那夜我的确没带走那口棺。”
诗尝经拔出鞘中长剑,内心战意狂升说道:“不曾想,仅仅相隔两日,你我又再相见。”
“如今。”云素看着他手里长剑,问道:“你还是要说,是我带走了那口棺么?”
另一人是谁不言而喻,就算他再无法将眼前美丽高洁的唐晚晴与那夜的匪徒联系起来,但事实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