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岐炫见她如此紧张,微微一笑,说道:“无妨。”合上手中的奏折,放在一边。“卿儿找朕有什么事吗?”
皇甫卿心乱如麻,虽然急着帮自己的父亲脱困,但她清楚,首先要做的是改善她与离王的关系,保住皇后的地位。但她却不知道离王为何恼怒。“日前,卿让陛下不悦了,这次是来道歉的。”
朱岐炫眼睛一亮,“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皇甫卿努力回忆上次与离王的对话:
“看见朕,你不吃惊吗?”“你不记得朕了?!”
“皇甫卿初到离国,根本没有见过陛下啊。”
“你——!”
似乎就这么几句对话,之后离王便摔碎了多宝格上的一只玉碗,拂袖而去。
他恼怒是因为她说自己没见过他?那么自己何时见过他呢?皇甫卿佯装镇静,说道:“那日陛下走后我便仔细回想,才知道陛下不是笑言,卿确实与陛下曾有一面之缘。”
朱岐炫大喜,她终于想起来了!笑道:“那你可觉得朕与那时有何不同?”
皇甫卿见他展颜,稍稍安心,答道:“陛下依旧是英姿卓越,只是更加威严了。”她以为朱岐炫曾经游历玄国,顶多是便装出行扮作公子。哪里想到他们的初次见面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时候的朱岐炫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英姿卓越四个字。
朱岐炫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双眼如鹰鹫般放着凶光。“你为何要骗朕?”
皇甫卿大惊,哪里错了?为何离王突然动怒?
朱岐炫却已经蹿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问道:“为什么要说谎来讨好朕,你意欲何为?!”
手腕上传来的痛楚令皇甫卿湿了眼睛,她知道自己没能蒙混过关。既然失败了,大不了就是个欺君之罪,正好可以追随父亲!想到这里,也不辩解,反而回瞪过去。
朱岐炫看她一脸倔强,眼中却遮不去强忍的泪水,不觉心软。用力甩开她的手臂,向殿外喊道:“送清阳郡主回宫!”
皇甫卿高昂着头走出了大殿,华贵而孤傲。朱岐炫望着她的背影,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为什么她会突然示好?而且不惜冒着欺君之罪来骗他。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很快,他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玄国的国书送到了。她是为了救父亲,可她是怎么知道的?一瞬间,朱岐炫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个面孔——云莫白!
朱岐炫怒火中烧地出现在皇甫卿面前的时候,她正在写信。见到朱岐炫,她下意识地要将信纸团在手中。
可朱岐炫更快,他一把抢过了信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然后撕得粉碎。“都下去!”一声怒吼,宫女太监跑了个干净,房间内只剩下了两人。
“你想救父亲为何不对朕说,却写信求云莫白帮忙?!”
皇甫卿早已断了生的念头,也不想再取悦离王,声音冷冷的:“陛下讨厌我,又怎会帮我?”
“你没有问过又怎么知道?!”谁说他讨厌她了?
皇甫卿似乎听到了好笑的事情,竟然笑了,“你每次跟我说话都会动怒,难道还是喜欢我不成?”
朱岐炫咬牙,“你毕竟是朕的皇后!”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感情。
“还未大婚,陛下没必要娶一个自己讨厌的女人。”
“你!”朱岐炫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你是不是喜欢云莫白?!没错……你父亲出事她送信给你,你又回信向她求助。说!你们是不是早有苟且之事。”
皇甫卿被他说的面色发青,紧咬着的下唇都出了血,“云尚书正人君子,陛下不要毁人清誉!”
“哈哈!”朱岐炫疯了一般大笑,“你倒是会替她着想。”笑声停下来,手下一用力,皇甫卿立刻被他拉到了身前。他紧紧盯着那张因气得发白的面庞,阴狠地说道:“你知不知道,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朕?你想保住家人的性命,就得想方设法讨朕欢心。”他加重了“朕”字,强调是他,而不是别人、不是云莫白!
皇甫卿的面色愈加惨白,她感到自己的自尊正在被践踏,而她却无力反抗。“陛下肯帮我么?”
朱岐炫笑了,带着胜利的骄傲和冷酷。“要朕救你的父亲,可以。不过你要给朕什么呢?”
她能给他什么呢?她什么都没有……
朱岐炫的笑脸靠得更近了,不知为何,那笑容让皇甫卿莫名的害怕。“朕只要你乖乖地做好皇后就可以,不过为了证明你跟云莫白没有瓜葛,大婚前先来证实你是完璧之身吧。”
皇甫卿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睛,他要做什么?她好赖也顶着玄国郡主的身份,这种行为简直是奇耻大辱!但朱岐炫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