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才收到的消息。”
“朱岐炫不过三十出头啊。”
“太子朱慧峑登基,太后皇甫卿垂帘听政。”
云莫白心中一动,皇甫卿是去年诞下的龙子,今年离王就驾崩,而驾崩前一刻墨子岚派兵打着迎她回朝的幌子进军苏国。穿起来想,难道这些都是墨子岚布好的局?那么朱岐炫的死……而华风接下来的话则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
“陛下已经让欧阳丰着手准备,为皇甫家平反。”
朱岐炫的死绝对不简单,没想到这两年墨子岚已经准备得如此充足了。
“这两年,陛下……”华风欲言又止。
云莫白问道:“怎么?”
华风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两年陛下太过操劳,你的公务大多是陛下亲理,绝少假他人之手。”
脑海中浮现出墨子岚秉烛办公的景象,云莫白有些心疼,也有些心暖。她的事务都是他在处理啊。
华风继续说道:“当初我还怪他将你弃于白国不顾,这两年看来,他心里其实也很难受。”
“你怪他?”
华风脸上微微一红,有些尴尬地说道:“从潮国凯旋之后我去找过陛下,问他为何不救你。”
云莫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居然跑去质问圣上?!”
华风微微低头,“那时只惦记着你的安危,也没想太多。”事后他便被欧阳丰教训了一顿,说他太过莽撞。
云莫白哭笑不得,但心中却是感动的。她真诚地说道:“谢谢。”
华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问她:“你不怪陛下吗?”
“我为何要怪他?”
“你……他把你一个人丢在白国不管。”其实完整的说,应该是:你那么喜欢他,甚至不顾安危去救他,他却将你一个人丢在白国不管。
云莫白笑着说道:“陛下当日那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一来,将我定为使臣,迫于舆论压力,白国便不能加害于我;二来,宣称白国曾协助我军,又派我协助白王改善农耕,并是向天下展示玄国与白国的友谊。出于道义,白国便无法联合他国对付玄国;三来,白国的朝臣忠君爱国,我们一直得不到太多情报。我在白国,便打开了一条消息通道。景国与潮国灭亡之后,我们最强的对手便是白国。陛下让我留在白国,是为了争取这两年的时间,让玄国可以休养生息。为君者胸怀天下,他做了分内之事,我为何要怪他?”
华风从没想过当初墨子岚的一纸诏书竟有如此深意。如今才知道,人家是心意相通,不明白的只有他一个人。
见他发呆,云莫白只道他觉得自己不明深意错怪了墨子岚,故而自责。于是安慰道:“陛下心思缜密、高瞻远瞩,所虑之事你我焉能尽知?何况你本是武将,没有想到这些也在情理之中,陛下不是也没怪你吗?”
华风知道她误会了,却也不说破。哈哈一笑,说道:“你说的没错,这种劳什子的事情本就不是我的强项,还是你比较适合。”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才散去。第二天启程返京,大军行到半路便调头向南。而云莫白则与墨韶华乘着马车继续向玄都行进。沿线只住客栈不住驿馆,没有知会地方官员,只怕迎来送往耽搁时间。
回到玄都,云莫白想着墨子岚必然会宣她入宫觐见,于是回府也没问家中情况,便直奔寝室,准备更衣。
一进房门,身子就被人拉向前方,同时听见身后房门关上的声音。下一刻,她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坚实的臂膀、厚重的胸膛,以及那淡淡的熏香,都那么的熟悉而令人安心。云莫白只觉得两年的漂泊、一路的奔波,都在这一刻尘埃落定般宁静了下来,所有的重量都卸在了那人身上。她将头靠在那结实的胸膛,闭上眼睛。嘴角扯起温柔的笑,轻声说道:“我回来了。”感觉环在腰上的手臂紧了紧,身体靠的更紧了。
墨子岚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儿,如果可以,他想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永不分离。虽然造成分离的是他自己,虽然他始终表现得胸有成竹、毫不担心。但心底其实却怕得厉害,万一她旧疾复发无人照顾怎么办?万一她在白国受了委屈怎么办?万一她从此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怎么办……可他却不能对人说,也不能有所表露。担忧与思念之情如同两条巨蟒缠在心头,这两年来折磨得他几近窒息。来这里之前他有想过,见面要说些什么。委屈你了,或是回来就好,甚至在心中不停演练着各种说辞。可真见了面,他却仍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墨子岚抬起右手托住怀中人的后劲,将唇覆了下去。只有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吸吮着她的芬芳,他才能够确认这真实,确认她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而所有的思念与言语都寄于那唇齿之间,温热的触碰,舌尖挑开贝齿探入,然后纠缠在一起,直到抽空所有的间隔、忘了呼吸。
或许是因为离别让两人积累了太多的思念之情,需要宣泄的出口。这一刻没有推拒、没有犹豫,只有忘情的相拥。
肺部几乎要被抽空,云莫白张大嘴想要吸气,却被侵入的更深。腰间那双手掌的炙热渐渐透过衣衫传入了她的身体,从脊背蔓延到全身。樱唇被解放的瞬间她发出一声叹息,是对空气的索取,也有对方才那热度的眷恋。
女人的双颊因缺氧泛起红晕,眼中泛起湿润,神色迷茫。墨子岚看的呼吸因眼前的风景而变得更加急促,他再次将唇覆下,这一次烙在那白皙的颈子上。耳边传来女人的轻喘,鼓动着体内的燥热。他伸手撩开白色的衣襟,将吻一点点移到锁骨上,用舌尖勾勒着完美的曲线。所经之处,肌肤如丝绸般柔滑醉人,吸引他一步步陷落。
“小姐,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
门外柳儿的声音如同一个响雷,令忘情的两人抽回理智,触电般分开。
云莫白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衣襟大敞,露出了胸前的雪白,羞得脸直红到了耳根。而对面的墨子岚正笑盈盈地看着她,将那羞涩的模样尽收眼底。
“小姐?”
柳儿的声音催促着答复,云莫白强作镇定,对门外说道:“我不饿,你下去吧。除非有圣谕,否则不要来打扰我,我要休息一下。”
“你没吃东西?”墨子岚的嗓音沙哑,唇边点点乳白色的液体带着□的味道。
云莫白盯着那点点乳白,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在潮国密道中他为自己摔伤了手臂,又为自己挡了一剑。世人只知她为了救他冒险诱敌,却不知他为自己做了这许多。想着、想着,身子不觉向前探去,轻轻吻上了男人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