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伤,死不了。”卢凌风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强忍着痛楚,故作轻松地笑道。
他斜睨了一眼苏无名和初婳:“倒是你们俩,一个书生,一个毫无武艺的女子,来此作甚?”
那老头看他们居然还在聊,又急又气,扯着嗓子喊:“三位,这儿可不安全,你们跟我走!”
老头领着三人跌跌撞撞地在地道里穿行,时而左拐,时而右转,地道狭窄而幽深,仿佛没有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老头在一处隐蔽的角落停了下来,摸索着推开一扇厚重的石门。
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老头率先钻了进去,三人紧随其后,进入到一间密室之中。
老头走到墙边,摸索到一个火折子。火光一闪,点燃了墙上的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曳着,照亮了这间还算宽敞的密室。
“好了,现在可以大声说话了,没人听得见!”老头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活像一条脱水的鱼干。
“不对,中箭的留下,你!必须离开!”老头指着苏无名,语气却意外的强硬。
“他一介书生,出去就是送死。”卢凌风睨了苏无名一眼。
“但是他留下了我害怕啊,你没见我浑身发抖吗?”
“你怕什么?”
“他,非人,鬼也!”老头神神叨叨的把卢凌风拉到一边。
“可是因为我身上的味道?”苏无名轻笑一声。
“你看,他承认了吧?”
“这世上哪来的鬼?”卢凌风忍着疼痛,嗤笑一声。
“我原来也不信有鬼,但他浑身返魂香的味道由不得我不信啊!”老头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到卢凌风耳边,仿佛说的是什么惊天秘密。
“您说的可是这个?”苏无名把那块红布拿了出来。
“这可是裹着新娘尸体的红布?”卢凌风一眼就认出来了。
“正是,我一直在查此香,也正因如此,才与中郎将在鬼市相遇。”
“在下长安县尉苏无名见过先生,请问先生尊姓大名?”苏无名拱手一礼,温润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仿佛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
老头这才回过神,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站了起来,一脸的惊恐还未完全消散。
“我本姓费,没有名字,只是平生好吃鸡,所以鬼市上的人都管我叫费鸡师,你们要觉得不难听啊,就凑合着叫吧!”
初婳的目光落在卢凌风肩头的伤口上,那处原本鲜红的血迹周围,此刻正蔓延着一圈诡异的黑色,如同水墨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喂,你是不是中毒了?”
卢凌风原本强撑的轻松姿态瞬间瓦解,他低头看着自己肩头的伤口,那圈诡异的黑色已经扩散到了铜钱大小,如同附骨之疽,阴冷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