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的脸,我三千年前见过。虽然与当时骗墨寒的女人有着相同的容貌,却是个完全不同的性子。
瞧着她那让墨寒把法宝都收起来的着急模样,生怕满地的法宝都被人偷了,我心里却是由衷的欣慰。
墨寒这也算是找到了个合适的人吧。
再说回我与情柔。
那一天,我抱着琴在河边等了很久,情柔才慢悠悠的从河里迟疑的出来。
“祭言……”她情意拳拳的唤着我的名字,那道异样的气息若隐若现。
我微微颔:“我在。”
“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她无比歉疚。
“无妨。”我淡淡一笑,坐下抚琴:“可以开始了吗?”
“嗯!”她雀跃着点头。
人间沧海桑田,帝王换了一个又一个,弱水终于不再流经那里了。她不再能学到人间新奇的歌词,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舞蹈。
琴声渐起,情柔舞动身姿,曼妙绝伦。
可是舞姿之中,却多了几分她从不会有的凌厉。
我知道她变了。
“祭言,我跳的如何?”一曲终了,她满是殷切的询问着我,眼中蓄满了情谊与期待。
我颔:“很好。”即使是这样的她,我的心中除了疑惑,并未有过任何厌恶。
我能分辨的出如今的情柔还是情柔,那道异样的气息,是情柔的。只是有着一股熟悉到陌生的感觉。
我回到了冥河之中。
有只小鬼得罪了墨渊,被墨渊一脚揣进了冥河之中。被羁押在冥河之中的怨鬼立刻冲上来拉扯分食着那只小鬼。
小鬼哀嚎声,墨渊瞧着教训的差不多了,才下河将小鬼捞了起来。
他带着小鬼走了,我却是愣在了原地。
刚刚怨鬼四起的时候,弥漫起了一股气息。那气息,跟情柔身上的一样气息很像。
也就是说,情柔身上的异样气息是我的……
我错愕……
回过头去,从冥河尽头回溯到源头,两岸用来形成镇守冥河不泛滥成灾的死魂树上,皆是这样的气息。
阴街黑市有死魂树幼苗出售,我特地去墨渊库房取了些冥币后显出人形去买了一颗幼苗。
幼苗没有那样的气息。
我将幼苗养在了冥宫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墨寒察觉到,来看了眼,以为是墨渊养着玩的,也没有多想。
然而没几年,那幼苗也染上了我的气息。
我终于明白过来,情柔身上的气息是受我感染的缘故。
同年,她再起舞时,舞风已经从之前的柔弱无骨的舞蹈变成了气势凌厉的剑舞。
她变了,因为我。
舞毕,她再一次殷切的问我跳的如何。
我依旧是颔:“跳的很好。”这并非是敷衍,而是真的很好。
只是瞧着一袭黑衣的她,心间有股难以难说的疼痛。
是我害了她。
“祭言,明日还是这时相见如何?”她笑着问我,语气没有了以往的期艾,反倒多了几分豪爽。
我依旧是喜欢以前的她,却也厌恶现在的她。
总归都是她。
我笑而不语,心间默默有了另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