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酲是相信血浓于水的,他无比厌恶身上流着夏父的血,可是又庆幸自己还有一个明事理的亲弟弟。
他不敢保证以后这场兄弟关系会如何,但至少现在他们都愿意来维护这段兄弟情,这就足够了。
很多时候夏以酲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根的蒲公英,漂泊无依,没有归处,有亲人相伴的感觉很奇妙,好似在身上牵了一根看不着的线,不管身处何地都有一份牵挂。
夏澍荣走的时候,夏以酲和习隽野把他送到高铁站,上车前少年给了他哥一个拥抱。
夏以酲愣住,鼻腔发酸,抬手拍了拍夏澍荣的背,“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哥。”夏澍荣看了一眼习隽野,神色有些别扭,又很真诚,“祝你们……”
旁边有些喧闹,夏以酲没听清:“什么?”
“……”夏澍荣羞恼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站。
夏以酲笑出声,“小样儿,这么不禁逗。”
习隽野见他鼻尖发红:“哭了?”
“才没有!”夏以酲说,“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暮色降临,火烧云将苍穹染得瑰丽热烈,天色漂亮,连带着心情都很舒畅。
夏以酲被习隽野牵着往停车场走,忍俊不禁地问:“你说,他应该叫你什么?嫂子?”
习隽野:“……”崾殽
夏以酲把自己逗笑,“但是你这么高大的样子,叫嫂子好违和啊。那就……哥夫?”
习隽野:“…………”
夏以酲见他不吭声,笑吟吟地问:“怎么?不愿意啊?”
“没有,”习隽野的嘴唇弯了弯,“是不是得问问小荣的意见?他想怎么叫都行。”
夏以酲切了一声,“你倒是挺宠他啊。”
习隽野停下脚步,“因为他是你弟弟。”
夏以酲的笑意凝滞片刻,突然踮起脚去拥抱他,不顾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
习隽野搂住他的腰,“怎么了?”
“习隽野,我好幸福。”夏以酲看着远处的暮色,眼眸澄澈漂亮,笑容清隽,“其实我一直不奢望能有亲情,之前我爸来说的那些话让我对他们彻底死心了,可是小荣的出现又让我感觉还有余温可尝。”
“但让我更幸福的,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夏以酲感慨,“我们要一直幸福下去,好吗?我也会努力让你幸福的!”
习隽野搂紧夏以酲,说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