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各府的节礼后,也差不多到了年下。
有秋月和秋菊顶在前面,沈幼安也不是太忙,她唯一留神的事便是宋婉仪的肚子。
腊月底,便足月了。
她这一胎前三个月卧床保胎,后三个月卧床保胎,中间数次见红,怀相还不好。
如今又赶在过年时生产,沈幼安想想就头痛。
宋婉仪的心却放得很宽,之前坐稳胎后她便回了趟娘家,她娘给她找了个会看相的民间大夫,那人给她请脉后惊喜地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贵不可言。
所以她坚信这胎能够一举得男。
后面这几个月,她躺在床上该吃吃该喝喝,就连翊王去别的女人那里,她也不发脾气了。
连带着顾云瑛都过了几个月的安生日子。
一直到除夕这日,宋婉仪的肚子仍没有任何征兆。
沈幼安微松了口气。
一早由春华服侍着换上吉服,带着府里的几个孩子同翊王一同进宫。
今年的除夕与往年不同。
为了庆祝大燕在此前的雪崩、水患以及鼠疫等几次天灾中逢凶化吉,皇帝在宫廷内外分别设宴,宴请宗室和朝臣。
他们不仅要在宫里用膳,还要留下守岁。
直至第二日大年初一,在宫里给皇帝和各位娘娘磕了头才能回府。
怕什么来什么。
马车刚刚行至宫门,翊王府的护卫便快马加鞭赶来。
宋婉仪要生了!
沈幼安满头黑线地对翊王道:“王爷,宋氏这胎不安稳,妾身得回府看着,这几个孩子就交给王爷了。”
好在还没有进宫,不然就麻烦了。
翊王点头。
心里也满是无奈。
宋氏一向多事,如今生个孩子也不叫人安生。
“你路上小心些,以防万一,一会我让张德海去太医院请个太医回府。”
“还是王爷思虑周全。”沈幼安起身换乘另一辆马车。
她虽然不想和宋婉仪打交道,但比起穿着一身沉甸甸的吉服在宫中行走,遵守着繁复的宫规,一直守岁到第二日,她宁愿回翊王府。
正要下车,身后一只小手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