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一个不使用自己的通讯机却从匿名公共终端联络老朋友的人口里说出来可没有什么说服力。”凯西说。
“我并不是让你叛国,”达尔说,“我发誓。”
“好吧,”凯西说,“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不过我的工作职责可不包括间谍行为。”
“我欠你一个大人情。”达尔说。
“那就下次回城里来的时候请我吃一顿饭。”凯西说,“档案管理员的生活真是平静到可怕,你懂的,我得换换口味。”
“说真的,此时此刻我在认真考虑要不要成为一名档案管理员。”达尔说。
“你讨好我也没用。”凯西说,“我到了办公室会把你需要的东西传给你的,现在你还是在信用卡刷爆前下线吧。”
达尔笑了:“再见,凯西。”
“再见,安迪。”凯西说完,中断了联络。
达尔到达预订的套间时,发现有个不速之客也来了。
“安迪,我想你已经认识克伦斯基上尉了。”杜瓦尔用意味深长的语调说。她和赫斯特正一左一右被克伦斯基用胳膊环着。看上去两人正在搀扶着克伦斯基。
“长官。”达尔说。
“安迪!”克伦斯基含糊不清地打了声招呼,便挣脱开杜瓦尔和赫斯特,跌跌撞撞地走上前来,用没拿酒杯的手拍了拍安迪的肩膀,“我们在放假!所以就别管什么军衔高低啦。现在,对你来说,我就是安纳托利。来,说一遍。”
“安纳托利。”达尔重复着。
“看,一点也不难,对吧?”克伦斯基说着,仰头把酒一饮而尽。“我还远远没喝够呢。”他说着,摇晃着走开了。达尔表情复杂地看着杜瓦尔和赫斯特。
“我们进酒店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他了,结果他就死皮赖脸地跟过来,像条水蛭一样。”杜瓦尔说。
“吸饱酒精的水蛭。”赫斯特说,“他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
“吸饱酒精的色水蛭。”杜瓦尔补充说,“他胳膊搭着我的肩膀,这样可以方便他袭胸。管他是上尉还是什么的,我真想一脚踢烂他的屁股。”
“现在的对策就是往死里灌他,直到他没力气骚扰杜瓦尔为止。”赫斯特说,“然后我们就把他倒进洗衣槽里。”
“见鬼,他又过来了。”杜瓦尔不满地叫了一声。克伦斯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回到三人组身边的,行进路线也歪歪扭扭。他停了下来让自己站好。
“把他交给我吧。”达尔说。
“你说真的?”杜瓦尔说。
“当然,在他变得不能自理之前我会好好看管他的。”达尔说。
“爷们儿,我欠你一次口活。”杜瓦尔说。
“啥?”达尔没反应过来。
“啥?”赫斯特同样不明状况。
“啊抱歉,”杜瓦尔解释说,“以前在陆战部队里,如果别人帮了你一个忙,你就得跟他说,你欠他一次性行为。如果是个小忙呢,就是打个飞机,中等的是口活,被帮了大忙你就得跟人家上床。只是个习惯成自然的表达方式而已。”
“明白了。”达尔说。
“我得说清楚,才不会真的让你快活呢。”杜瓦尔说。
“这才比较正常。”达尔说着,转向赫斯特,“你呢?你也欠我一次口活吗?”
“我考虑考虑。”赫斯特说。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口活?”这时克伦斯基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噢,好吧,欠一次。”赫斯特果断地说。
“好极了。”达尔说,“那么你们俩一会儿见。”赫斯特和杜瓦尔立刻闪走了。
“他们去哪儿啦?”克伦斯基慢慢地眨着眼睛。
“他们在准备一场生日会,”达尔说,“你为什么不坐下休息一下呢,长官。”达尔指着房间里的一条沙发。
“安纳托利!”克伦斯基强调说,“天哪,我最痛恨人们休假时还拿军衔称呼人了。”他重重地在沙发上坐下,奇迹般地一滴酒也没洒出来。“我们都是服役中的好兄弟,对吧?哦当然,还有些是姐妹。”他四处张望着,寻找杜瓦尔的身影。“我很喜欢你的朋友。”
“我知道。”达尔说着也坐了下来。
“她救了我的命,你知道的。”克伦斯基说,“她是天使。你觉得她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