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刀枪笔杆,举起镰刀锤头!
打倒强盗,争取自由。
光明在招手!”
晋静忽然“哎呀”一声惊叫,“阿什库大叔他们怎么办?马儿会不会走丢?”
吴锐、晋桐从帐篷里探出头,却看不到阿什库的身影。
路上没有可以确认行程的标志,开拓团的拖拉机在前方领队,时走时停,车队变成龟。
天更黑,雪更大,云更厚。马丁有经验地招呼众人下车走走,“我就是有一次‘大烟泡’冻掉了两只脚趾!”
经他一说,众人全部跳下了车,用手扶着爬犁上的木杆,顶着风蹒跚前进。
寒风如针,穿身刺骨,雪粒打在脸上,睁不开眼。拖拉机忽高忽低的喘息和爬犁压在雪上出的嗞嗞声,汇成令人难以忍受的旋律。晋桐不由担忧万一拖拉机抛锚怎么办?
幸运的是,这种情况并没有生。
阿什库和两名巡警的身影渐渐在后方隐现,他们把三辆爬犁连接起来,按俄式三套车的式样重新编组,以免走散。三匹马跟人一起艰难跋涉着。
风向也是邪门,不断转移。众人不得不随时调整姿势,一会儿侧对来风,一会儿背对,有时裹紧了棉袄倒退着走。
仅五分钟,晋桐就觉得脑门生疼,十指冻僵了弯不过来。狂风钻缝觅隙,明明穿着厚实的棉袄、棉裤、戴着狗皮帽子,却像没穿衣服一样。
夜幕悄悄降临,暴虐的大烟泡不知何时渐渐削弱了。
众人重新上车,加快度。拖拉机全挺进,风雪被远远甩在后面,荒原那么沉静!
车队像迁徙的打鹿人部落一样奔驶了两天两夜。这期间绕了多少远路谁也说不清。要不是前联合地理学会成员林茜主动提供建议,还不知要耽误多少时间。
第三天黎明,平坦的冰原出现了。
仿佛世界上最大的湖泊被冻结在眼前,拖拉机的履带和钢轮只能在冰面上碾出两道白痕。
车队停了下来。林茜拿着地质罗盘跟稽垦局下的粗略地形图仔细比对后,确认了所在位置。
他们终于进入了鬼沼,越过这片广大的冰面就是满盖荒原。
鬼沼并无传说中的恐怖,它正在冬眠。
6天锡忽然大喊:“满盖大魔王!你在哪里?出来啊!”
魔王没有出现,吴锐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少鬼喊鬼叫!”
一名流放者,毛志刚,突然朝不远处一指:“看那儿!”
一根从正中劈开的圆木桩钉进土地,斜斜立着。
众人好奇地走了过去。吴锐拂掉木桩上的雪,那是一块墓碑。累累斧痕粗糙砍平的劈面上,刀刻的字迹被风雨侵蚀,只能依稀认出“……死于此”三个歪扭的字。
“那里,还有一个!”晋静现了同样的不祥之物,她第一个朝拖拉机退去。
晋桐低声说:“我们走吧,别打搅他们安息了。”
车队再次出,行至冰面消失后,拖拉机起伏颠簸起来。众人现了一条地图上从未有记录的冰封小河。
那么,这里就是终点了。
在河边扫雪清出一小块干净的平地,众人卸下了行李、粮食、帐篷等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