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众人都噤声了。
但私底下,不少人暗中讨论,这王太后,怕是被这位大魏来的大妃给硬生生逼死的。
毕竟,王太后一死,一切迎刃而解。
这位新大妃的雷霆手段和铁腕心肠,也让不少人为之胆寒。
也因此,新汗王继位之后原本各世家会采选进献女子入王庭,这一下子也搁置了下来。
这大魏女子手段如此狠辣,还是稍等些时候汗王对其厌弃之后,再徐徐图之吧。
否则,进去了不也是一个死字。
看到奏呈上写的这些,宗俨之如何会信?
他记忆里的时苒,最是温婉柔顺。
即便当初自己提出让其代替宗兰漪去和亲一事,她伤心到了极致,却也只是跳湖自尽伤害自己。
半分未曾想过加害旁人。
英王府内这么久,王府内的其他歌姬舞姬的挑衅,她也是从不理会,最是和善温柔的一个人。
宗俨之如何相信,这不过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时苒会成为奏呈上那心如蛇蝎的人?
沉默片刻,他低声吩咐道,“将关于惠仪公主的这些猜测删掉吧,圣上乃是惠仪公主的君父,看到这些莫须有的揣测,必有不快。”
他为自己的私心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底下的鸢牒使虽然诧异,但还是恭敬领命去做了。
而另一边,西越王庭之内。
时苒如今却正忙着肃清鸢牒内的人,好让其完全为之所用。
鸢牒的确是个好东西,利用好了,必会成为她在西越和大魏之间两头得利的最趁手的武器。
吩咐完阿媖,让其将密封好的信带到膳房。
鸢牒的一位鸢牒使便在那儿潜伏,负责王庭内外的情报传递。
阿媖刚出去片刻,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是淳于狄安。
这位刚刚登基的年轻汗王,此刻却有些颓然。
他坐在了时苒身旁的软榻上,看着时苒摆在桌案上已经温好的酒,怅笑一声。
“公主殿下,您可真是什么都料到了。知道我此时,就需要一壶酒。”
他没有用本汗的自称,而是称我。
因为两人的特殊盟友关系,淳于狄安也并没有将时苒看作是普通的和亲公主或是王庭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