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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第2页)

七妹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说:“继续做你的梦吧,还吃不吃饭了?”

两个人在说着这些的时候,他们的儿子小三子早已从床上溜了下来,一溜烟又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七妹只得跟着喊:“小三子,吃饭了!你再跑,今晚就不给你饭吃。”话音未落,小三子又溜回来了。

这几天,小三子突然变得比平常听话,总喜欢跪坐在条桌旁的椅子上,对着他奶奶的骨灰盒出神。

晚饭后,七妹安顿小三子睡下,就在灯下缝他白天弄破的裤子。好在是儿子,七妹基本上不给他买新衣,缝缝补补凑合着给他拼衣服。有时把四斤儿的旧衣服改一改,有时东拼西凑做一条裤子或者褂子。现在手上小三子的裤子,就是七妹用厂里的棉花包装布做的,裤腰上还有“一级棉”三个黑字。她还曾经用装尿素的包装袋给小三子做过一条裤子,左边裤腿上一个“尿”字,右边的裤腿上一个“素”字。小三子淘得出奇,到哪儿玩,都喜欢跪在地上,特别费裤子,七妹要找最结实的布给他做裤子。好在小三子从来不讲究,给什么衣服就穿什么,不管是“一级棉”还是“尿素”。

四斤儿坐在天井里就是在听蟋蟀的叫声,过去他那只打遍半个城无敌手的蟋蟀,就是在老宅里抓的。那时候老宅后院的蟋蟀叫声比现在多,今天听了一晚上,感到没有几声是蟋蟀的叫声,他透完凉,就回到房间去了。

回到房间,四斤儿又打了一盆热水,把浑身上下擦了擦,然后坐在椅子上洗脚。七妹就和她说闲话。

七妹说:“这两天,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呢。”

四斤儿正坐在椅子上抠脚,他脚上经常长鸡眼。“什么没动静?都是胡扯。哪有什么闹鬼,我看那是人装的。老宅要拆了,装鬼吓人呗。”

七妹说:“吓人?吓谁呢?齐先生已经被吓成半身不遂了,曹老三差点切掉了一只手指。最出奇的是铁姑,吃肉吃死了。老宅一连串地出事,你说不是闹鬼是什么?”

四斤儿打了一个哈欠说:“那铁姑生来就是饿鬼出世,哪有那样吃肉的,一块肉切成那么大,五寸长两寸宽?”

七妹说:“那你还不是承认有鬼,铁姑是饿鬼嘛。”

四斤儿说:“我不承认有鬼,我从来不相信有鬼。我和要死的人在一张通铺上睡了那么久,他临死前还摸过我的头,他死后,我怎么没有见过他的鬼魂?”

七妹怕四斤儿越说越离谱,就说:“睡吧,睡吧,你那破嘴。”

四斤儿打了一个哈欠就想上床,转眼看到七妹衣领里露出半个排球一般大的乳房,想起好久没有和七妹亲热过了。他有点想“调台”了,就转身对仍在补衣服的七妹说:“你也早点睡吧。”

夫妻俩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特别是过性生活,一般都是心照不宣的。有时一句话,有时甚至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两口子就知道要干什么了。夫妻过性生活大部分都是临时起意的,两人中的任何一方,受到某一个刺激,一方起性了,另一方也会受到感染。

四斤儿过去在外面兼工,下了班又去加班,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累得浑身发软,直想睡觉;现在是挣不到钱,心情也不好,没有心情再做这事;再就是七妹生了小三子以后,“调台”的“钮”松垮垮的,四斤儿也提不起兴趣了。所以,四斤儿和七妹亲热的事越来越少,今天,四斤儿被七妹那对巨乳刺激,又有点想了。

七妹的性兴趣比四斤儿浓,但看到四斤儿那样累,也不好再提这事了。今天听到四斤儿说“你也早点睡吧”,立马就听出话外音了。她抬头看到四斤儿正盯着她敞开的胸襟,再看看小三子已经睡沉了,就笑了笑说:“我去洗一下吧。”

四斤儿等不及了,说:“搞完了再洗吧。”就把灯关了。

等到七妹摸黑上了床,四斤儿已经把自己脱得精光。七妹也把自己脱光了,躺到床上,伸手就把四斤儿抄到自己的肚皮上,让四斤儿“调台”。

夫妻俩的性兴趣包括习惯的性动作,也是两人长期合作练出来的。四斤儿长得瘦小,七妹又高又胖,因此她总是担心四斤儿的身体,习惯把四斤儿放在上面,四斤儿已经迫不及待了,上下其手,又是“调台”,又是“划水”,嘴巴还紧紧地咬着七妹肥厚的嘴唇。

正在“嘿咻嘿咻”的时候,突然七妹一把抱住四斤儿不让他动了。四斤儿还以为七妹高潮来了,因为以往七妹来高潮的时候,都会紧紧地抱住四斤儿不让动。心想,怎么这么快,我还没有到呢,又“嘿咻嘿咻”起来,七妹再一次抱紧了四斤儿,抱得四斤儿喘不过气来。

七妹非常紧张地在四斤儿耳边说:“别动,你听!”

四斤儿吓了一跳,停下来仔细听,没有听到什么。

四斤儿问:“听到什么了?”

正在这时,从条桌方向传来一阵“扑通扑通”的声音,四斤儿想回头看,却被七妹抱得动弹不得。

他想推开七妹,结果坏事了。由于七妹太紧张,竟然发生了一桩更大的怪事,七妹“锁阳”了。四斤儿虽然块头小,但阳具却不小,而且长得比一般人大,这也许是七妹坚决要嫁给他的原因之一。所谓“锁阳”,就是女性受惊后,阴道痉挛夹住了男性的阳具。这种过去四斤儿在听工友们讲荤故事时听到的事,那天竟活生生的发生在他和七妹身上。可见七妹受到很大惊吓,她紧紧抱住四斤儿,直到四斤儿疲软了,两人才松下来。

七妹说:“好像你妈妈的骨灰盒在响。”

四斤儿不相信:“听错了。”

七妹说:“你听,又响了。”

四斤儿仔细一听,听到了儿子小三子在说梦话,就不理七妹,翻身睡觉了。

四斤儿的父亲去世多年了,母亲施玉兰刚刚去世两年多。父母亲什么也没留下,就是留下了这间房子,四斤儿的几位兄长都成家搬出了老宅,房子最后就归四斤儿住了。母亲死后,四斤儿花三十元钱买了一个骨灰盒,将母亲的骨灰放进去,就拿回家了。四斤儿对七妹说,把母亲放在家里,一家人还在一起。

四斤儿将母亲的骨灰盒放在条桌上。条桌的正中间有一个老掉牙的座钟,母亲在世的时候说,这还是她结婚的时候买的。座钟的旁边有一个陶瓷的帽筒,里面插着鸡毛掸子。座钟早已不准了,但日常生活中还是离不开它。

七妹觉得把一个死人的骨灰盒放在家里,有点吓人,一直要求把婆婆葬了。四斤儿说,等有钱了,给母亲买一块墓地。就这么一天天地拖了两年多。

七妹每天看到婆婆的骨灰盒,就如同看到那个旧座钟一样,慢慢也就习惯了。不同的是,她初一十五还要给婆婆烧点香。现在老宅要拆了,四斤儿说:“这下好了,等还给我们新房子后,骨灰盒就不用放在条桌上了。”

第二天天亮,七妹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给婆婆上一炷香。但香已经用完了,她就朝着条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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