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奇异的搭配,令众人无不叹为观止,暗地里啧啧称奇。
偏偏这女子似丝毫未觉,一面喝茶,一面满怀心事地看向大片的油菜花。
终于有人不满足于观看,做出了进一步举动。
此人乃是一名二十来岁的白面书生,生得眉清目明,一双桃花眼,意态风流,手持纸扇,气度翩翩。他后面还跟了一男一女,看上去当是家仆。
他往那赭衣女子身旁一站,作了个揖。“这位姑娘——”
那女子似未闻,依然惆怅地望着远处的油菜花。
他咳了咳。“这位——”
那女子终于转过头来,从上到下把他瞪了一遍。“什么事?!”
“这位姑娘,你看这午后风光正好,十里菜花曳曳,不知小生是否有幸与姑娘同桌共赏这无限——”这公子声线柔和微哑,听上去勾人心弦。
“停!”偏偏那女子丝毫不解风情。“你的眼睛有问题是不是?我明明是大娘,不是姑娘!”
茶寮中,众人纷纷侧目,手中的茶水一颤,洒了不少。
白面书生却不退缩,折扇一开,露出扇面上一枝桃花,几行美人赋。
“姑娘很有——性格,令小生很是欢喜。”
他索性大大咧咧地,往她身旁一坐。
女子皱眉,正要发火,那白面书生却探身往她耳侧低语了几个字。那女子的神情立刻由愤怒变作愕然,随即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眼,神情羞赧窘迫。
围观群众表示十分不解,同时对这俊美书生的重口味表示钦佩。见无戏可看,茶寮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歇息的路人们纷纷上了路,此刻茶寮内的客人便只剩了他们四人。
白面书生往四周看了看,摆了摆手招呼跟着他的一男一女坐下。
“丹君,你这易容——”他揉了揉额头。“不懂易容不可怕,可怕的是随便套上个面具到处跑……”
这位集合各种违和感于一身的,正是偷跑出天水宫的丹君。
“清葵,你怎么也出来了?”丹君小心翼翼地朝他凑了凑。“还扮成男人?!”
“你还问?”扮成书生的清葵深感头痛。“要不是你偷偷留书出宫,我至于这样出来么?要不是情况实在不妙,我至于扮成男人么?”
丹君咬着唇,颇有些羞愧。“清葵,阿峰那边许久没有消息过来,你派去的那些隐者也没了踪迹——我实在担心。”
“我知道。”清葵叹了口气,摸了摸眉毛,动作甚是倜傥。“既然来了,正好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