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过于像个小朋友。
段思远松了松她的辫子?:“有扯到头皮吗?”
原来是问这?个。
闻遥摇了摇头:“不扯,挺好的。”
只是她许多年?来没被人扎过辫子?了,感?觉…很新鲜,还有点控制不住的心痒痒。
白书研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姚朦担心自己的女儿适应不了,请了假陪在女儿身边,送她早期上学,给她整理书包和扎辫子?。
白书研扎头发很温柔熟练,而且一点都不痛。
这?么一对比,姚朦就是个莽夫,梳一把漏一把,还能扯得头皮疼,扎得紧绷绷的。
闻遥摸了摸自己的发辫,心弦总在乱,慌得站起身,催正好从厕所门出来的陈正泛走?。
要走?了才舍不得,又软软的问:“那远远,我们…下?午见?”
段思远眼眸温和纵容:“好,下?午见。”
闻遥一笑,又跟病床上被他们吵醒的翁桥说:“那…再见了,翁桥?”
其实闻遥也不知道和翁桥有没有再见的机会,但是…道别不可能说再也不见呀!
而且翁桥是病患。
闻遥犹豫了一会儿,支支吾吾说:“祝你…天天开心、早日出院。”
少年?唇色发白,倚在床头,似乎有点诧异和自己不对付的女生还会跟自己道别,听见后尾的祝福,忽然?想笑,释怀了似的:“嗯,再见。”
所有人都…只祝他早日康复。
段思远送他们下?楼。
翁桥的目光送至三个人连片衣角都看不见了才转头去看窗外,方才段思远给他拉开了窗帘,阳光很和缓。
时?间真的还很早很早。
翁桥准备翻个身再继续睡会儿。
忽然?想起段思远说过的话?。
那时?候他诧异于段思远沉默而安静的暗恋一个人那么久那么久,为她不平、替她不值,又觉得没有必要。
段思远却只是很浅很浅勾了勾唇角。
她说:“有些人,遇到就够了。”
翁桥阖眼,小弧度的笑了笑。
那么段思远如今算是得偿所愿吗?她从前只期望偶然?间可以看到一眼,说遇到就够,如今人在身边,对她笑、跟她闹、软乎乎地撒娇黏人,上着学也翻墙出来和她见面。
好像对方的在乎程度并?没有比段思远少多少。
谁没事干…来医院玩呢?
翁桥看着送完人推门而入的段思远,他暗落落喜欢着的女生此刻神情恬淡安静,忽视不得眼角眉梢的温柔。
她从前死寂,温柔都虚伪,带着愧疚。
翁桥问她:“如今,够了吗?”
段思远一怔,然?后笑了。
她说:“我觉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