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遥给段思远倒温水,殷勤地不像话。
段思远无奈,“你不用这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确实担心,也许夹杂一点点的生气,归根结底的原因?却是她?自己。
闻遥在替她?泄愤。
闻遥解释:“不是…我不是怕你怪我才这样的。”
段思远这样好的脾气,闻遥根本没想?过她?会怪自己。
段思远:“嗯?”
闻遥眨眨眼睛:“因?为你生病了呀。我要好好照顾你的。”
其实她?压根不会照顾人,在医院看沈中?阳也只是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沈中?阳自力更生而已。
连个苹果也叫他带皮吃。
因?为闻遥压根不会削皮。
闻遥毫无感情:“给你洗就不错了,你还挑?”
但是段思远不一样。
她?是精致的瓷器,漂亮的画作,要人几次三番擦拭保养。
像闻遥曾见到过的…院角清丽的野花。她?不属于任何品种,不是白?书研和闻晋国悉心照料的任何一束。
是毫无准备、突然来到她?的世界的。
闻遥想?想?还是很生气:“你这么好欺负吗?”
段思远不是好欺负,只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被闻遥抢先报了仇。
段思远阴暗的想?法?都来不及破土,叫闻遥连根带茎扯了个稀巴烂。
段思远摇摇头否认,显然闻遥十分不信。
她?眼里?的段思远浑身柔软,温和优秀。
那朵漂亮昳丽的小野花被她?轻轻一触就掉了满地花瓣,段思远像它。
闻遥看着段思远:“哼,那就我保护你好了。”
孩子气似的承诺她?说得信手拈来,段思远每每清醒一段时间就要再被闻遥拖入纠缠的深渊。
那双漆黑的眼眸明亮,寝室里?的灿灿光华悉数印在眼底,聚成了一个光点。
段思远看了一眼便沉默,她?根本不敢信。
却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信了半分。
那也不算信。
只是她?对自己的长久理?智压制的一点点放纵。
——我当?一点儿真。
——这话就有?一份真。
***
晚自习下课后,段思远寝室里?,闻遥换了身柔软荷叶边的粉色碎花睡裙,披着外套,她?坐在段思远位置上,一笔一画听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