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想要银香社的人来见你?”
“看来他们已经来了。”白渊渟道。
“银香社的事情不是你们能过问的。如果你俩早点爬回山里,或许还可以留住小命。”
“那我现在爬还来得及吗?”
伙计没有多余的兴致跟他呈口舌之快。他的指尖正在摩挲着剑锋,目光也渐渐阴冷。
白渊渟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所以他只能再换一个话题。
“看来你很相信你手里的刀?”
“不。”斩钉截铁的回答。“我只是担心,死在这柄刀下会很痛苦。”
声音从远方传来大队人马已在顷刻之间包围了钱庄。
这些人与一般的捕快有所不同。
不是体现在衣服上,也不是体现在兵器上,而是在眼神上。
“我敢打赌,中原第一捕马上就要来了。”伙计在眺望,望向那张遍布血迹的门。
“你说的可是“三刀两面”轩辕东来?”白渊渟现在只能想到这个名字。
伙计露出惨笑。笑容还未收敛住,他已经出手。
顷刻之间,他已经刺出了三刀,每一刀瞄准的都是要害。
白渊渟没有动,白松渟也没有动。
他们想不到,所以他们来不及。
伙计的刀尖朝向的竟然是自己。
伴随着鲜血从胸膛迸发而出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已经跃出,他的刀也已经出手。
将一柄短刀当作一柄飞刀,掷向了白渊渟的咽喉。
白渊渟不清楚刀尖上是否淬毒,也不清楚刀柄上是否淬毒。
他相信如此疯狂的人未必不能再疯狂一点。
如果不能接住,那么只能想方设法躲过,躲过这近在咫尺的飞刀无疑比接住又难上了百倍。
眨眼之间,白松渟已经跃过了白渊渟,落到了他的面前。
短刀也已经不见了。
没有人看见白松渟是如何飘起来的,白渊渟也不能。
所以他摸了摸自己的喉结,看了看是不是因刀尖已经贯穿了咽喉而导致眼睛出现了幻觉。
远方,轩辕东来大步迈进了钱庄。
伙计也恰大好处的倒在他的面前,在阴冷与颤动之中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但咯咯作响的喉咙之中,似乎还有没有说完的话。
轩辕东来俯下身子倾听,但他听不清。
伙计胸前的鲜血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剧烈的痛楚也染红了轩辕东来的衣角。
轩辕东来抬起了头,顺着伙计的手指看去。
只有两个人和白松渟手中的一柄短刀。
“这把看起来像是我们杀的人。”白松渟道。
“没错。”
天要下雨。乌云越过了山峰,漫过了这座城。
白渊渟抬起头,看着突然变为暗淡的天空,终于从之前还没走完的五阶楼梯上走了下来,只觉得有一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