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回头吧。
可惜已经迟了,回头路也已经不通了。
现在还有一条路,是仅剩下的唯一出路。
白渊渟抬起了头,却只看到了头顶上伸出来了的两个圆圆的脑袋,紧紧地卡在两侧的石墙之中。
“难道你们觉得能拦住我?”
“不能。”
白渊渟不说话了,他已经看见面前的大汉正从腰间抽出一个信封。
信封里塞的是一张请柬。
信纸在大汉的手中虽然已经变得褶皱不平,但字迹却依旧工工整整。
“一面之缘,一茶之晤。”
骄子已经在窄巷拐角旁备好,六个大汉一起抬着白渊渟。
白渊渟从来都没有坐过轿子,他总觉得这应该是老爷阔少们的出门方式。
它太慢了,慢的令人感到发指,慢到几乎没有感觉到移动。
这么慢的速度,如果放下帷裳的话,就跟没动一样了。
所以白渊渟放下了帷裳,果然就真的感觉不到骄子在动。
他觉得很有趣,渐渐发现了骄子的乐趣。
苍天对白渊渟还是很不错的,昨夜虽然没有睡好但在这里却可以得到充分的补偿。
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眼,把睡眠暂时寄放在轿夫可靠的肩膀之上。
就这样一路走去,最后轿子停放在了夕阳之下。
终点的院子里种满了花,各种各样的花瓣在春天自在飘香,混合成了一种奇异的香味。
在五彩斑斓的前面是一个一身淡雅的人。
白渊渟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就应该是李谨。
半山腰间,青石板上。
夕阳西下,倦鸟归飞。
烘烤了一日的石桌自留了温度,让几片点心和两杯淡茶不会被渐渐温凉的晚风吹冷。
“前几日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白渊渟没有说话,就冷眼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打算继续说什么。
“你一定是很想要救他。”
白渊渟还是不说话。
“救他的前提,就是你必须要知道他的位置。”
白渊渟打量着李谨,继续陷入了沉默。
他希望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再听到第四句废话而来的。
“我已经去信询问了事情原委。”李谨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我与轩辕东来曾有些交情。”
“如果江湖中关于他的故事有一句是真的,那么他就应该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白渊渟终于开口。
“你说的不错。但有一点是你没有考虑到的,我有办法知道他的信封是从何处寄出。”
白渊渟眼睛亮了,在那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随后又转为暗淡。“你为什么想要来帮我?”
“因为你三年前也帮过我,救了我一命。”
白渊渟看着面前这个人的脸,思绪回到了三年之前。
可任凭他怎样回忆,三年之前的幻影在今天的眼里也只剩下模糊的浮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