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微风。
湿润的野草香。
这几样已足够让白渊渟相信自己还活在世上。
不知是崔平根本没走,还是走了半路又回过了头。
崔平又一次出现在白渊渟面前,手里握着一柄刀和一壶酒。
他没有等着白渊渟开口,便狠狠地将那柄破刀投入河水之中。
“这柄刀还有最后一点用。”
一声扑通。
“您记着我扔出刀和您听到落水的时间,提前一点回头,就正好能进洞。”
“好的。”
“还有……如果您觉得口渴而不是害怕的话,我给您带了一壶酒。”
“多谢。”
这把他真的走了,至少再没回来。
白渊渟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他摊开双手还是能感受到手心已经握出了印痕。
晨光熹微,他决定不再踟蹰。
进入洞口或是落入河中,不如让命运来安排。
……
手流了点血,还好并不严重。
落在了洞口,已经算是非常成功。
他记得自己的身体在天空中非常舒展,因此他想不明白为何落在洞口之后两腿不停发颤。
朱笙笙正看着洞口之外,隐隐约约只看到了一个浑身鲜血的人坠崖而下,再踉踉跄跄的爬了上来。
她噗嗤一笑,这是无聊的她看到了这几天以来最为有趣的事。
“你怎么浑身是血?”
“这是最新式样的衣服。”
朱笙笙握着绳子正准备把自己捆起来。
现在她已经听出了白渊渟的声音,就连忙改成哭了出来。
光是水的幻影。
洞口的周围正闪烁着鳞波。
河面正在上涨,这下方果然是一条河。
白渊渟一瘸一拐的往里洞口里面踉跄前行的时候,心里想的全是快点找到她。
可惜事与愿违,头疼趁其不备而来。
白渊渟突然觉得自己很累。
等到他发现自己已经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盯着洞顶看了好久。
这不是天然的石洞,四下都找到人工开凿的痕迹。
由于太刻意,而使人不容易起疑。
潮湿的风不仅不能吹干湿处,还变本加厉的给衣角缀上了一层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