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骥本来打算叫女儿守住门口,以防马凉战败逃跑,想不到这样一来,反为马凉所利用,以自己的爱女作为人质来要挟。他怒极,说:“贼子,你敢动老夫女儿一根毫毛,老夫誓将你剥皮抽肠!”
马凉苦笑一下:“在下自知必死,剥皮抽肠!也不在乎了,但有令千金相陪,在下在黄泉下也不会感到寂寞。”
马凉不但一手扣住了甘绮绮的命脉,令甘绮绮不能动弹,另一掌更放在甘绮绮头顶的百会穴上,只要掌力一吐,甘绮绮必死无疑。甘骥不由心软了,说:“好,马凉,你说,你想怎样?”
“大人,在下原是一片好意,只不过想大人加入本教而已,可是大人处处相逼,在下只好……”
甘骥打断他说:“老夫心如死水,绝不会答应。好吧,你放了小女,老夫让你走,绝不为难你。”
“大人,在下不大敢相信。”
“你要怎样才相信?”
“在下想请令千金送在下出谷口,大人不得派人跟来,不然,在下只有与令千金同归于尽了。”
“你说话算数?”
“在下只求活着离开浮云山庄,又何必伤害令千金,结怨大人?”
甘绮绮突然怨怒地叫起来:“爹!你杀了这贼,别管女儿了!”
“绮绮,别胡说。”甘骥又对马凉说:“你走吧,老夫不会派人跟随。”
“大人,在下放肆了!”
马凉正要拖甘绮绮离开,突然,一条小小的人影如流星飞矢闪了出来,喊道:“你不能带走绮姐姐。”声落人到,双掌向马凉推去。
这一突然而来的行动,不但马凉愕然,连甘骥父女也惊愕了。
原来小蛟儿在屏风后见甘绮绮突然给马凉制住,完全怔住了,根本没听他们的对话,后来一见马凉要拉走甘绮绮,情急起来,不顾生死,也不管自己有没有武功,飞奔出来,要推开马凉,拉住甘绮绮。
马凉见是一个小和尚突然奔到自己身前,既愕然,也惊讶。他从小蛟儿奔来的步法和出手看出,显然这个小和尚不懂什么武功,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时情急,跑来救人,便轻出—掌,打算将小和尚击到一边去,以免缠住了自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和尚会是天圣老人的传人,获得了这位一代邪派高手毕生的功力,浑身真气护体。马凉固然一掌将小蛟儿推翻倒地,但他自己却给小蛟儿一身不可思议的奇厚真气震飞了,像一捆败草般摔出厅外。也幸而马凉这一掌击得奇快,使小蛟儿的双掌没击在他身上。不然,小蛟儿这情急双掌之劲力,击在他身上,何只震飞?即使不将马凉击得五脏翻滚,也恐怕筋骨齐断,口喷鲜血。这也是马凉命不该绝,才有这样侥幸。要不,他就像云霞—样,不死也终身残废。
甘绮绮一下从马凉手中解脱出来,见小蛟儿翻倒,大吃一惊,急奔去将他扶起,问:“小兄弟,你怎样了?有没有受伤?”
甘骥奔过来问:“小蛟儿,你怎样了?”
小蛟儿摇摇头:“我,我没事。绮姐姐,你没事吧?”
“噢!小兄弟,姐姐没事,你真的没受伤么?让姐姐看看。”
“姐姐,我真的没受伤,只是跌了一交而已。姐姐,那贼子跑了。”
原来马凉给小蛟儿震飞跌下来时,一脸惊恐之色,暗想:难道这小和尚会邪术?将自己震飞了。他见甘骥父女关切小和尚,无暇顾及自己,心想:我这时不走,更待何时?他忍着痛,翻身而逃,转眼之间,便去得无踪无影。
甘骥父女这时才想到让马凉逃走了,甘绮绮一跺脚,咬着牙说:“爹!我去追这卑鄙无耻的贼子,女儿杀不了他,难以解恨。”
甘骥摇摇头:“绮绮,这贼子武功不错,人更狡黠,别说这时他已走远了,追已无用,就是你追到,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要是你姑姑在这里就好了,怎么也不会让他逃跑。”
的确,甘伶不但武功好,人更慧黠,喜怒笑骂,令人捉摸不定,无所适从。可惜她为了提防这伙神秘集团的人,带着绮绮的哥哥,赶去巫山,告诉她二哥甘骐一家,要他们小心注意这伙人的行踪,因而不在浮云山庄,要是有她在,马凉又怎样走得了?
甘绮绮说:“爹,都是女儿大意,为这贼子所乘。”
“绮绮,别说了,要不是小蛟儿突然出来,我真担心你落在马贼手中,不会放你回来。”
“什么?他敢不守信用?”
“绮绮,你太老实天真了,像马贼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根本毫无信义可言,这方面,你应向你姑姑学学。”
“爹!刚才你……”
“爹也是被逼而假意答应他的,爹怎会不暗暗盯着你?好了,我们看看小蛟儿有没有受到内伤。”
小蛟儿在他们父女对话时,—直是茫然地听着,见谈到自己,便连忙说:“大伯伯,我真的没受伤呵,不用看了。”
“你解开衣服让伯伯看看,这马贼的武功与中原不同,掌力怪异,说不定你受了内伤而不知道。”
甘绮绮也说:“小兄弟,你快解开衣服让我们看看。”
小蛟儿也疑惑了:难道我真的受了内伤而不知道么?不会吧?怎么我一点不见疼痛和辛苦的?他见甘骥父女这么关心自己,只好将衣服解开,露出了自己还没有发育完全的胸脯来。甘骥父女看了一会,不但小蛟儿胸脯上不见掌印,更无半点变化。暗想:难道马凉练的是天心一派的绵掌武功,伤人在外表上不留痕迹,而伤内脏?要是伤了内脏,怎么小蛟儿半点也不见痛苦的?甘绮绮说:“小兄弟,你调息一下,看看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小蛟儿便深深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