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少爷死后,刘家就无客人登访,东厢房一直空着,如今早已灰尘满地。
韩三兄弟和众兵士在后院几间房中,翻箱倒柜寻了一遍,一个人影也没发现。
韩三不死心,还要再搜一遍,众兵士却十分不愿,能入怀的小东小西,早已塞满兜囊,再去无益。
韩三在两个兄弟的扶持下,兜兜转转又来到东厢房。
东厢房是客房,陈设极其简单,如同客栈。
一张架子床,一张床头几,一张圆桌,四把圆凳。
床头几上陈列的观赏物品,连同架子床中的薄单俱已不见。
韩三从几面上的灰尘痕迹中,可以清楚地判断出,这里曾经摆放过方形还是圆形的物品。
在韩三苦愁如何向把总舅舅交差时,房梁上飘下一丝灰尘,落在韩三眼前。
韩三抬头,借着火把摇曳的火苗,看到梁上斜担着一个绿衣褐裳男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三兄弟苦苦寻找的韩家老二——韩小四。
“二弟?”韩三一愣。
“哥!”
“二哥!”韩小五、韩小六赶忙拉几抬桌、爬高蹬低,把韩小四放了下来。
“二弟,怎么回事?”韩三问被抬到床上的韩小四。
“二哥,你的夜行衣呢?”韩小六四处寻找。
“二哥,你说话呀!”韩小五急了。因为他看到,立在门边的老仆阿彦正疑惑的望着他们兄弟几人。
“这就是把总大人要找的钦犯?”老仆阿彦火上浇油,“快把捻匪绑去前厅。”
“老头,别胡说!”韩小五瞪着阿彦,“这是我家二哥。”
“我哥衣服是绿的,不是符把总要的黑衣。”韩小六据理力争,没有使强。因为他瞥见阿彦身侧挤站着好多看热闹的兵士。
“兵”可高出“勇”一头。
早有好事的兵跑去报告了符把总。
俄倾,一名百长驾到。
“吕百长。”门口众兵分列。
“传把总令,将人押到大厅。”姓吕的百长下令。
“是。”几名兵士冲进屋里,不由分说将床上的韩小四架起,拖拉着去往正房大厅。
韩三兄弟无奈,只得帮抬着老四,让他少受点罪,一起来到大厅。
兵士将韩老四扔在地上,吕百长向符把总复命:“把总大人,人已带到。”
“把总大人,这是我家老二,不是捻匪。”韩三想上前,被亲兵拦下。
“舅舅,他是我二哥,是您外甥啊。”韩小六带着哭腔。
“刘老爷,此人可是贵府之人?”符把总没理会韩家兄弟,转头问旁边坐的刘培生。
“不是。”刘培生有些担惊,人是从自己家后院逮到的,不管是不是捻匪,自己都脱不了干系。但不至于受怕,眼前这位七品把总,刘培生还没把他放到眼里。儿子虽然不在了,但曾经可是六品京官。何况在场的人,算上刘健刘二爷,都是汉人,拿他那个正宗满族正a蓝a旗的老爷,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二爷,此人是大刘庄的人么?”符把总看向刘健。
少奶奶身边的丫鬟,才是黑衣人!此刻刘健似乎明白一些,笑着摇摇头,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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