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钟恪行见了自己的样子,非但一丝取乐的意思,还出口宽慰。
一时间心潮涌动。
只拿着呆呆的眼睛看着他。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周一要开会,脸肿成这样,还要见客户。”
“周一说不定就消了。”
“要是不消呢?”
“不消就不消。”
“那多尴尬啊。”
“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
钟恪行说笑话可是很难得的场面,蒋小城捂着左脸,忍不住弯起嘴角。
“好了,”钟恪行怕他再牵扯到伤口,只说了五个字,“皮蛋瘦肉粥,一会儿冷了。”
钟大厨下厨不能不捧场,蒋小城端起瓷碗,略略尝了一口。
好像不敢相信似的,又吃了一口,才抬起头问:“这真是你做的?”
“嗯,不好吃么?”
蒋小城一个劲儿地点头,“好吃,比我做得好吃。”
露出疑惑的神情,问:“你是怎么做的?怎么一点儿腥味也没有?”
“用姜去腥。把姜切成丝,用水泡,做成姜汁,再把肉和皮蛋放进酱汁里,腥味就小了。”
“那这粥的颜色为什么不是白的?”
“因为皮蛋是和米一起煮的,煮得久,颜色就深,香味也浓,出锅前再放些皮蛋进去,口感好。”
烧菜这种事,只有多做才能总结出心得。
蒋小城喜欢吃,也喜欢亲自下厨琢磨,多多少少积累了些经验,和钟恪行在一起的时候,常当作闲聊的话题说给他听。
现如今,倒是反了过来,大概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会不自觉地沾染对方的习惯。
七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钟恪行陪蒋小城去医院拆线。
蒋小城去见医生,钟恪行便在外面等。
也没几分钟的时间,人便出来了。
“怎么样?疼么?”
“没事,一点儿都不疼。”
之前这颗智齿就常发炎,现在终于拔除了,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隐患。
蒋小城心里高兴,连带着话也多了起来,在医院的走廊里,兴致勃勃地跟钟恪行讲:
“我本来还有点儿害怕,没想到医生三两下就弄完了。”
他本就生得端正,皮肤白白的,现在一笑起来,温柔和煦,让人移不开眼睛。
钟恪行说:“那就好。”
前几天在医院里,钟恪行那一句“我要照顾你”还回荡在耳边,蒋小城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这些天,谢谢你了,我……我请你吃烤肉吧。”
因为是真心实意,倒觉得有些别扭,因此感激的话说得又快又轻。
为了养护伤口,蒋小城已经吃了几日的清粥淡菜,现在终于不用忌口了,当然要痛痛快快地饱食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