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拉住转身就要走的人,粟米急匆匆的叮嘱。
“九叔,你们三个实在要去,我也不拦着你们当先进。
但是九叔,你们三个都还小,个子都没做长成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们要爱惜
像上高炉那样的危险活计,你们就避开点,别傻傻的往前冲,平日在边上拉拉煤,运运铁什么的安全的活做一做就得了,别有事没事就往前冒头充表现”
粟米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还是外头传来王先发的喊声,粟喜鸣才笑眯眯的,再次揉了揉粟米的脑袋
“行了,行了,叔知道了,晓得你关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晓得的很好了,不跟你说了,牛车出团子了,我得跟着村长他们去了,不然一会就迟了”
粟喜鸣是真不想看到,自家侄女如老太太般的唠叨,听到外头好哥们的喊声,他忙就闪人,跟条滑泥鳅似的,应着粟米的话,应着应着,就应的没了人影。
粟米看着空无一人的牛圈路口,她无奈叹气。
她就知道,二货九叔听不进自己的劝。
算了,算了,大不了等下个趟的时候,她就带着毛毛去乡里探望探望他们哥三,顺便也赶赶趟。
送走了九叔,粟米带着毛毛吃了早饭,顶着阴沉沉的天,带着弟弟出门去放鸭子的时候,粟米发现,团子里安静了许多。
也是,整个团子的壮劳力,基本都被抽调去炼钢了,田地里的活计,眼下都由那些年长些的老辈们在顶事。
平日里能有空闲聊的妇女们,都因为各种各样多出来的活计而忙碌着,团子里自然寂静。
粟米倒没工夫关心这些,更是没有心情去看看,老粟家到底有没有交齐铁有没有受罚家里又派了几个壮劳力去乡里炼钢
她领着弟弟一路到了鸭舍,跟往常一样,先把今年才孵出来的小鸭子赶到水塘里,把鸭舍打扫干净后,才跟毛毛一道,姐弟二人一人提着跟小竹竿,把可爱的小鸭子们往溪水里赶。
等把小鸭子赶到上下游都被竹篾子拦住的流域时,粟米把自己刚刚开的口子封好,嘱咐弟弟坐在溪边的巨石上看着鸭子们,自己则是选了个水草丰茂的地方开始割牛草。
今天天虽然阴沉,不过从早上阴到现在,也没有一滴雨水下下来,粟米就估摸着,这雨可能不会下,至多就是阴天罢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想着那天采蘑菇发现的竹林,看着里面自由生长的细竹笋时,她就心动了。
趁着放鸭子的时候,把下午割牛草的活计一并完成好,那么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她都可以利用起来呀。
说来,这放鸭子与割牛草的活计,比起放牛,下地干活来,要自由轻松许多。
毕竟只要你把事情做完了,数量完成了,那你就可以灵活的调动时间干自己的事情,还不影响工分,这是多好的事
心想着,粟米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为了节省时间,她一边割还一边往戒指里,自己专门预留的空地收牛草。
讲真的,幸好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所谓的便宜师傅,如若不然,要给他老人家知道,自己留下的宝戒被她拿来收牛草,也不知道便宜师傅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教训她。
临近中午的时候,粟米赶了鸭子回鸭舍,取了一部份的嫩草,跟米糠拌了放鸭舍的食盆里,关好鸭舍门,跟住在鸭舍边,领了看鸭舍工作的那户人家打了招呼,粟米就带着弟弟回家了。
卸了牛草,做了午饭跟毛毛吃完,粟米本来是想换上先前自己买的雨靴的。
毕竟是去爬山,山里又因为最近雨水多泥泞的很,穿雨靴去是最好不过的。
只可惜,当初买雨靴的时候,自己只考虑将来他们小脚要长大的事情了,丝毫没有想起,三十八码的鞋子,眼下她就是垫鞋垫,那穿的也跟爬船一样哇。
不得已,粟米只得退而求其次的,穿上了何奶奶给她弄来的小解放鞋。
这个是塑胶底的,不像布鞋,踩了烂泥巴后,布鞋等于就废了,刷洗难不说,鞋底子还容易烂。
换了鞋,拿出小镰刀放背篓里,粟米想想,还装了个麻布袋进去,搞的好像今天她能收获非常多的细竹笋一样。
临在出门前,粟米把她的处女作,就是那个专门给弟弟缝的,丑的基本不能见人的破口袋,啊不,是小挎包翻出来。
往里头装了些炒花生,又放了十来颗水果糖,并两块用桑皮子包着的核桃酥后,她把装满小零食的丑挎包给毛毛背上。
天虽然不下雨,但是山路难行,粟米没打算带着毛毛一道去。
再来,当初分家那日,被村长点名的粟喜召,也就粟米的一位族叔,人家还真就记上了当初自己的允诺,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这位喜召叔平日里经常晚上来牛圈走一圈不说,在过年的时候,对方还给她送来了两块糍粑。
人家好心好意,粟米自然领情,打从县里跟干爹妈他们过年回来,她就拎了一包核桃酥上门去道谢了。
常言道,有来才有往。
一来一往间,粟米跟毛毛就跟喜召叔家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年仅五岁的儿子粟光明玩熟了。
五岁跟开过年进三岁的毛毛,俩小家伙还是能玩到一块去的。
特别是在全团人都知道,粟米跟弟弟认了个县里人当干爹妈,手里各种小零嘴不断的时候,全团的孩子们都乐意跟毛毛玩,只是粟米不放心让弟弟去跟那些皮孩子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