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秋湖一肚子都是气,再加上一路赶路,后头又负重背女儿,最后了还死命的追倒霉催的死崽子,她此刻口干舌燥的只想喝水。
冲着自家亲娘点点头,有些卸力的把身上背着的竹垒子脱了放地上,“娘,我先去灶房喝口水的。”
说着,粟秋湖就往直直往灶屋走,熟门熟路的走到水缸边,拿着水缸盖上倒扣着的舀子,舀了一筒水,咕咚咕咚的一气喝完,她这才有空,跟也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进灶屋来的亲娘搭话。
“娘,竹垒子里有两双鞋,是我给您跟我爹做的,还有十个鸡蛋,一包蕨根粉,您捡出来,留着您跟我爹吃。”
交代完这些,粟秋湖看着跟着自己进灶屋来的第一双儿女,问他们,“保家,鹃妹几,你两个要喝水不?”
李保家今天是真累了,比平时他跟村里小伙伴玩疯了都要累。
他腿又酸,嘴又渴,早就想喝水了有木有?
眼下亲娘问,李保家自然是连连点头,“我喝,我喝。”
只有李杜娟满脸不乐意,显然还在为刚才求而不得的毛茸茸,还有无端被亲娘数落拍打的那一顿赌气呢!嘟着嘴的,老大不乐意。
粟秋湖是赶着有话跟亲娘说,没得时间哄女儿,把手里的舀子递给儿子,只交代了句,“保家,你喝完喂你妹妹喝点。”
然后人就拉着亲娘到一边的火塘边上坐着说话去了。
马芳兰:“刚才你怎么这么急?火气还大,怎么啦,郎把公(女婿)惹你啦?你俩吵架啦?”
自家亲娘关心归关心,可猜的不是地方。
就自家那男人,能跟她吵架?太阳怕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哟!
“娘,您想哪去了!您那郎把公怎么样,这么多年,您还不知道?他有那胆子不?”
“不是郎把公惹得,谁招得你跟只斗鸡一样的?”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想想,粟秋湖刚刚平息了一些的气,此刻又腾的一下冒了起来。
“还能是谁,自然是您那认了大官当干爹娘,就不认我们这些家里人的好孙女呀!娘,您是不知道呀,今个我回家来……”
不然说怎么是亲母女呢?
遇到事情,她们可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双方都有了可供诉苦的人。
“然后就叫那砍脑壳的给跑了!娘的,死丫头千万别让我给碰到,不然我肯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得让她知道……”
粟秋湖嘚嘚嘚的秃噜,最后了,还气的拍着大腿的感慨,粟米这个死丫头太可恨。
只有马芳兰,一开始听女儿数落,听女儿骂,私下里说的再凶狠,她心里倒是解气的很。
可真要叫女儿找上门去,跟那小煞星给对上,她就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