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己放鸭子割牛草的活计,也是专人专工,粟米倒也知道,自己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不然她要不销假就去上工,而村长那边不知道,也没有安排替工的人放手,回头两方撞上了尴尬事小,工分不知道算谁的才事大!
本来照道理,昨天就得去的,但那不是老粟家的辣鸡上门来闹了么?
她玩的一个嗨皮之下,再加上认了舅舅的兴奋,就生生的把这回事给忘了。
眼下清醒过来,突然想起自己要上工了,她才记起来,可不得赶紧去找村长销假去?去迟了,人家都上工了好吧?
“舅舅,您就帮我照看着饭,我一会就回来,回头给您做好吃的啊!到时候我们吃完饭,您就带着毛毛跟我一起去放鸭子,舅舅我跟你说,放鸭子可好玩了,又能挣工分,又能顺便割牛草,还能顺便洗衣服,采野菜,……”
粟米难得话唠,一样样的数着,自己平常放鸭子时干的那些活计。
本来她是想以此减少舅舅的不自在的,哪知道人家舅舅大人回头就跟她来了句。
“呵呵呵,小丫头,牛草早上的时候,我已经给你割回来了,都在空牛圈晾着呢,至于放鸭子,到时候我跟你一道去,要干什么都舅舅来,你到时候指导我就行。”
“啊?”粟米瞬间纳闷,她舅怎么知道,自己要割牛草放鸭子来着?难不成他是神算子?
看着粟米疑惑的小眼神,于三清顶着一张即便是吃了粟米给的灵果,抹了出自杜爷爷医馆的膏药后,依然还有些青紫的脸蛋,笑的呵呵的。
他自然是不会告诉小外甥女,自己之所以知道这些,当然是他千方百计的,间接从粟大妹三姐妹嘴巴里打听出来的呀。
知道小外甥女领了队里的活计,挣工分、养弟弟,也知道外甥女归家后,就会一丝不苟的来完成这些工作。
所以在今天一大早,天才麻麻亮,小家伙调的闹钟,刚冒出想要响的时候,就被自己无情的镇压了不说,他还背着小外甥女经常使用,已经被小小的她磨的发亮的大背篓出门,踏着清晨的露珠,于三清就带着火热的心,把本来是属于粟米的任务给麻溜的干完了。
看着粟米茫然的小模样,于三清难得开怀大笑。
“好了,好了,这都是小事,小米,眼下不早了,你不是说还要去村长那里销假吗?你还去不去啦?”
之所以这么问,那是因为于三清在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
白撒凹于家团的那个家,那家里所谓的爹娘,弟弟,更甚至是那个自私自利告密背叛的二姐,对于他来说,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在他于三清走出那道门开始,他们就已经都不是他的亲人了。
他认可的亲人,只有大姐!
如今大姐不在了,那他剩下的亲人,就只有大姐留下来的这俩点骨血而已。
面对昨日那般如狼似虎的财狼,想着自己所听到的那些,曾经这双孩子们经历的种种,让他把孩子们留在这里,于三清是打从心底不放心的。
与其待在山坳坳里,还得随时提防着豺狼虎豹们的伺机而动,他觉得,哪怕跟着他去各地基建,以工地为家,四处漂泊,起码也比在这里强!
当然了,自己想的再好,计划的再好,在面对眼前这个人小小,却特别有主见的外甥女时,于三清知道,他首先得征求小家伙的同意才行。
至于小毛毛?在于三清看来,只要外甥女答应了,那都不算事。
这么想着,于三清运量了下就开口,“小米,有个事,舅舅想跟你商量下。”
粟米目光灼灼的看着于三清,“什么事?舅舅你说。”
于三清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小米啊,这次舅舅回来,领导就给我放了一个月的假,这还是舅舅积攒了几年的假期。
从西北过来,路上我就花了一个星期,先前等你耽搁了四天,
这次探亲假结束,回头舅舅就得赶去渝城参加铁路大基建,一个月也就没剩下几天了。
回头我要是一走,也不知道再见面是多久,舅舅唯独放心不下你们,到时候忙起来,就更加没有时间来看你们。
所以我想着,反正这边也没什么好值得你们惦念的,既然你跟毛毛都已经分家出来了,要不然,你们姐弟俩就跟着舅舅走吧?
以后你们就跟着舅舅过日子,舅舅保证,但凡舅舅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你跟毛毛饿着!
等将来你们再大些,舅舅还送你们进学校念书!
虽然跟着我走,可能以后流浪的日子多,生活也不稳定,或许还得苦了你们跟着舅舅天南海北的到处跑。
可总比你们待在这里强,最起码,舅舅可以发誓,就是死,舅舅也会护着你们,绝对不让别人欺负你们!
怎么样?小米,你考虑考虑?
要是答应舅舅,马上舅舅就跟你一道去找村长,让他帮忙开证明,到时候你们的户口就跟着舅舅一道走。”
内心无比期盼着,小外甥女能点头应下自己,实在是他也担忧害怕,要是这回不能把一双外甥崽女带走,等他下一次有空放假,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万一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了,等几年后自己终于有空回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外甥崽女会不会,被那一窝子的财狼虎豹给欺负的不像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