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戒备森严,让她们做丫鬟还有另一个原因。
田婧曾诚实的对老仆说:“我没有伺候过人,恐怕不能令斥使满意,有没有别的活能干?砍柴锯木头什么的我都能干。”
老仆皱着花白的浓眉,很是怀疑地看看她那瘦不拉几的身板,最后道:“我也不想用你们俩,但是几日前刚杀了个笨手笨脚的丫鬟,实在是没人了。”他叹了口气,提醒她们:“你们两个把皮绷紧,登图大人看着没什么脾气,可一旦惹了他不快,直接——”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切尽在不言中。
朝云和田婧脸色不好地对视一眼,本着保命的态度,田婧问:“那……一般什么事会惹大人不快?”
老仆摸着胡子回忆,絮絮叨叨道:“我想想……最近刚被打死的那个是因为不小心洒了热茶在大人身上。之前那个……好像是因为未经允许,碰了大人一下。还有去年那个……是因为什么来着……”
他冥思苦想,忽然一拍脑门:“哦!好像是说错了一句话,大人听着不舒心就给杀了。”
田婧:“……”
你就直说我是去伺候暴君的不就完了。
朝云听得瑟瑟发抖,本就白的不剩什么血色的小脸此时更是煞白如鬼。
她腿上一软就要站不住,田婧忙托住她,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能安慰什么,毕竟她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贴身伺候这种事说累不累,说不累又累。
比起粗活肯定□□上没那么劳苦,但时时看主子脸色,揣测主子喜好和需求这种高负荷精神工作量却有些超标。
最关键的是,工作时间贼长!
油灯昏暗,窗外暗夜如墨。此时已近三更,朝云和田婧这些日子每天天还未亮就起床伺候登图洗漱,每每忙活到深夜等他睡下她俩才能去休息。
日日这般下来,身体逐渐开始撑不住。
朝云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她强撑精神在案前磨墨,田婧则侯在书架一旁。
门口有老仆和两名士兵把守,可以说是把她和朝云看得死紧,简直让她们连一点懒都偷不得。
朝云也干过伺候人的活儿,但多是讨人欢心,知情意趣,甚少这般如苦力似的从早上干到晚上。
困意来袭,她脑中忽而恍惚瞬息,手上的墨条便一个没拿稳,墨汁微微溅出几滴在案上。
登图拿笔的手顿住,他缓缓抬眸,冷冽的目光透过长长的睫毛看向她。
朝云骤忽回过神,她惊恐地扔下墨条,惊惶无措地跪地磕头,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害怕,额头“咚咚”撞在地上,额头早已红了一片眼看就要磕出血,她却不知疼般不懈余力地磕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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