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此刻虽想的不同,却都盼着能够早日成功破除诅咒,让覆泱重归九重天,结束这场凡世之旅。
寂静片刻后,千珊想起一事,便唤了一声道,“姑娘,今日。。。可要亲自前往城外庄子,见一见宋阳?那小子已然在临贺郊外的庄子里待了半月有余。您今日前往,也好将红茶与水河带来。”
江呈佳皱一皱眉道:“宋阳与周源末已是见过几面,已不能再入广州,广信领主之位需换旁人了。”
千珊点头道:“此事奴婢已想到,便早早地通知了房四叔,命他遣人替代宋阳。。。只是宋阳这小子一贯机警,武功也是极好,据说能与烛影过上七八招,若再加锻炼,将来必是可用之才,若因。。。他与周源末打过照面。。。便断了他在阁中之路。。。只怕有些。。”
她没将话说完,抬着眸观察着江呈佳的神色。
“既是如此,便让他来我身边吧。”江呈佳淡淡道:“如今烛影归了京城,在兄长左右,我身边也无护卫,正好将他调来,从今跟在我身后。”
“姑娘是。。。要直接将他升为贴身护卫?”千珊有些诧异。
江呈佳点点头道:“这一次,便让他同红茶与水河一同入府。”
宋阳年少气盛,也有些鲁莽。千珊以为江呈佳或许会将他调回会稽主持水阁阁内之事,却没想到她直接将宋阳升为跨过阁内上下直接听命于阁主的贴身侍卫。
千珊还想细问,但转念一想,或许这个名叫宋阳的少年身上有着什么江呈佳看重的才能或品质,于是止了询问,不语。
江呈佳见她不解,便温声解释道:“宋阳与水河、红茶已在城外同一处庄子住了半月,而红茶与水河两人又都是自建业夜箜阁而来,他为人机警活泼,嘴巴甜,年纪又尚小,若按照年岁来排,还要叫红茶与水河一声姐姐。想必半月来同这二人相处得极好。或许能从红茶与水河那知道些什么。。。”
千珊这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姑娘。。。半月前,让宋阳带着水河、红茶前往郊外庄子住下等候的缘由。。。是想从这二人口中得知一些夜箜阁之事?”
江呈佳摇了摇头道:“倒也并非全是探究夜箜阁之事,周源末完全不在乎红茶与水河是否被我的人带走,也不曾挽留,想来这二人对夜箜阁之事知道的很少。”
千珊疑惑道:“那。。。主子这是为何?”
江呈佳凝眸,神情也严肃起来:“水河与红茶两人的年岁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我在冷泉庄打晕水河后,装成她的模样,得知水河是在三年前才入的夜箜阁。你可还记得。。。三年前建业发生过什么?”
千珊挠了挠脑袋,仔细想了一遭,这才记起来,三年前扬州发现常猛军在逃逆犯,且不在少数,先后发现二十余人常猛军曾经出逃成功的将士,宁铮拿着维护先帝的名义,对着一群人穷追不舍。此时曾在朝野之中掀起轩然大波,魏帝毕竟是卢夫子的学生,当年逆案发生后,他一直不肯相信恩师会做出此等事来,于是也曾私下寻找平反证据半年之久,只是他发现,常猛军便是先帝的逆鳞,根本碰不得。
如今他登基为帝,乍一听此事,自然是想要极力阻止宁铮继续对常猛军旧人进行追杀,然则因宁铮于朝中独大,而他手中实权又甚少,更何况这些人涉及一桩未曾平反的逆案,他便无法明目张胆地去救人。于是只能暗自派了禁卫军前往建业查询那二十余人的下落,企图保他们一命。
谁知,正因为魏帝派去的这一队禁卫,这二十余人暴露了行踪,一路被逼着入了淮国境内,在新都被捕,后又于此被劫。此事不仅在扬州掀起腥风血雨,更是在淮王藩封之地淮国境内造成了剧烈动荡。
三年前的夏日,这片神州遭遇着比今年水旱之灾交替景象还要严重几分的罕见旱灾,北方受旱灾影响的流民难民纷纷逃难至徐州、扬州乃至荆州西部一带。
常猛军这一窜逃之行便更是令举国上下旱灾不断的大魏国土,动荡难安。宁铮为了抓捕常猛军余孽,费尽手段,铁腕绝情之作为,令人惊骇。当事之时,扬州与淮国各军上下都传着一句:“遇逆犯,格杀勿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二十余人到处躲窜,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躲藏,使得逃难至扬州境内的些数难民被当成他们的同党,死于军爷刀光之下。
这二十余名常猛军旧人因不忍流民受难,主动现身,被军士所捕。宁铮本是要立即处死他们,压往刑场时,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伙匪徒,冲进刑场之中,同官府军兵大打一场,将他们救离了新都,一路逃至了建业。
宁铮自是穷追不舍,但追至建业这些人便忽然消失了身影。
淮王府上下自然故技重施,企图再用难民之性命将他们逼出来。